<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秦暮初站在大堂中间,盯着跪在地上的尼姑,发出一声嗤笑。
“丞相老爷可千万不要被这妖女迷惑,她来庙里只有一年,根本就不是什么秦府的嫡小姐!”老尼急不可耐,一见秦龚,便将事情脱口而出。
坐在高堂之上的男人眉头紧锁,却什么也没有讲,站在他身边的秦媛颐如视浮萍,眼神轻飘飘地在秦暮初身上一转,面色深沉,严肃质问道:“你可知道,空口无凭?”
她等不及了,等不及自己做掌家权再一步步建立权威入族谱了,秦媛颐生来便比旁人成熟,她知道自己是庶出,族谱上甚至没有名字,所以步步谨慎,做出人人都喜欢的丞相府大小姐样子出来,可如今,突然到访的秦暮初破坏了她原本一切美好的想法。
秦暮初就像扎进秦媛颐手心的一根倒刺,拔也拔不去,可她存在的每一天,都让秦媛颐心如刀绞,百般厌恶。
“是了,我这里有当初秦暮初来时的包袱,里头东西俱在,根本没有什么秦府的信物!”老尼从身子底下抖出一个包袱,哗啦啦打开一看,里面竟都是些做工精致,金雕玉刻的摆件和配饰,秦媛颐拾起一个送到父亲眼前,手里触摸着金色祥云如意锁,扬起自信的微笑。
秦龚握着如意锁,沉默片刻,随即重重将东西扔在秦暮初脚下:“这是什么!你离家十四年,难道就有如此财力?人证物证俱在,你究竟是什么人!”
“父亲明鉴。”秦暮初双腿一弯,用尽浑身力气跪在地上,眼睛也顿时通红起来,她磕了三个响头,直到额头红肿,才指着那尼姑说,“父亲难道宁可相信一个尼姑,也不肯相信我就是你亲生的女儿吗!”
她和生母颜淑珏长相相似,又是齐之勤接回来的人,秦府众人并没有太多疑惑,可现在反思,秦龚自然而然认为,是那死对头齐胜派了间谍蓄意谋害他,加上庄氏病倒,秦暮初一来就惹出这么多乱子,他马上就出奇愤怒,指挥护院将秦暮初控制起来:“休要狡辩,我看你就是存心来祸害秦府的!”
“我存心祸害?”秦暮初伸出身子,两只手似乎使劲想要挣脱护院挟制,“倒不如说我是个祸害好了。”
她低下头,眼神中带着憎恨盯着老尼:“你与我无冤无仇,为何来害我?”
“我是为了秦府着想,你这个妖女,在庵堂就不老实,谁曾想居然李代桃僵,成为这秦府的嫡小姐。”尼姑浑身瑟瑟发抖,她眼神游移,根本就没想看秦暮初一眼。
少女深吸一口气,长长叹出,用眼神安抚旁边想要挺身而出的云冉,对着主位上的秦龚道:“父亲想知道我是什么人,那好,先把我放开。”
“放开她,我倒要看看你能做什么。”秦龚气呼呼地一吹胡子,就见秦暮初弯腰捡起包袱中的什么东西。
那是一只金雀钗,做工细腻,线条流畅,钗头的金雀高高扬起头颅,鸟嘴尖细,犹如直天而上,钗尾入发的那一边尤为尖细,但仔细端详,就会发现尖细一端乃是圆角,并不会伤及发丝,可谓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秦暮初手举这一只金雀钗,呈给秦龚相看:“父亲可记得这一只钗?”
“这是你母亲遗物,看来是当年你母亲身边之人放在你襁褓之中的。”秦龚收下钗子,“但这也不能表示你就是我女儿,东西可以仿造,你若是处心积虑进入秦家,又怎么不会料到这点。”
秦暮初点头,笑着鼓掌,在场众人,丝毫不见这位小姐在被人质疑身份后的慌张模样,只是佩服她临危不乱,到此地步,也要挣扎一番。
“既然是母亲遗物,为何如琚不带在身边呢?”秦暮初反问,就瞥见站在一旁的秦媛珂激动道:“你既不是我秦府中人,证明了身份之后,自然不会想到要带走了。”
她对着秦媛珂笑得渗人,稍稍一抿唇,拿起桌边茶水一饮而尽:“这可就不对了,姐姐想得起那日暮初回府,兄长大人做了什么吗?”
秦暮初得圣旨回府,第一日巧遇秦忻德休沐归来,她粗粗挽了个发髻,巧得是转头瞬间,固定不好的钗子哐当落地,让秦忻德捡起,两人才算是照了面。
“既然兄长那天为我捡了那一只金雀钗,这里怎么还会出现一枝完全相同的呢?”秦暮初转身走向那尼姑,蹲下身子捏起老尼下巴,高高抬起,笑得是一脸温和无害,“可否请这位师太给我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