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已经放下,我扭头瞅了瞅身后,身子不远处就是倚着廊柱的伺年,这妖怪......这妖怪明明是店小二,为什么会这么悠闲自在地靠在廊柱那里。等等,那柱子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那种颜色。
向着伺年倚靠的柱子走去,柱子似乎被包在一种白色的东西里,又硬又光滑,用手摸摸,好滑好凉。
双手搂抱着柱子,我想试着爬爬,不过这白色的东西又冷又滑,我的脚根本就没离开过地板。
“这是什么?白色的?”
“冰。”伺年看了我一眼,伸手按向柱子,那包裹柱子的冰顿时又厚了许多,站在冰柱的面前,我甚至感觉到微微的凉意。
目瞪口呆地瞅着冰柱,觉得这东西甚是稀罕,伺年却又是手指敲了敲冰柱,那包裹柱子的冰顿时无影无踪,只剩下柱子上残留了一些水渍。
扭头,瞅向伺年,我觉得这个妖怪很厉害,我这边无比崇敬地看着他,他的眼睛也向着我瞅来,那眼睛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问:瞅够没?
“那个,我中午吃的什么肉?”
“忡惜山雪鸡!”
“能再来一份么?我没尝出来是什么味。”我诚恳地看着伺年,说着一番大实话,那时只顾看着蛇神幽叶了,真没尝出来是什么味。
“尤疑!”伺年喊着尤疑,“这里有个人要加饭。”
原本坐在柜台一旁的尤疑,握着菜刀站在椅子上向着我们这边瞅来,看着他我寻思了下说道:“不用了,晚上再吃就行!”眼神回到伺年的脸上,犹豫了下我问道:“你们店里还缺人手么?”
伺年的眼神从我的头顶瞅到脚底又从脚底回到脸上。
“我也算妖,幽叶说我是妖孽,说我最适合楚颐了,她可是蛇神,蛇神的眼光是不会错的!”我竭力为自己的身份做个说明,脚底下地板却是一阵“梆梆”猛响,似乎有人在使劲敲着我脚下的板子。
这是要我闭嘴示意我赶紧开始弹琴吧?走到琴台我安静地坐下,果然,脚下一声琴音震荡,我觉得楼板都跟着震颤了一下。
“啵嗯......啵......”
琴音响起,透过帘子缝隙照进来的光,让我看到空气中的灰尘也随着琴音一下下的跳动,整个客栈,似乎被裹进一个被琴音覆盖冲击的音浪里,一层层被它侵袭,一次次地被它吞噬,一遍遍被它染上颜色......
好美,上一次的玄武庭,那张琴带出的是满园芬芳,而这一次,这棵梧桐木的琴奏响的却是生命的音浪,原来,琴也会说话,也会唱曲,也会倾诉,我终于相信,世上的每一张琴都在等着一个人去弹响它,让它发声,让它拥有生命,它们等待的过程正是琴主寻觅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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