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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瑶顶着两个黑眼圈,虚脱地爬进了犊车。
元妄同情地递给她一盏热乎乎的杏仁茶,“昨夜又通宵苦读了吗?岁岁何必这么拼命,书是读不完的,身体才要紧。”
贺瑶:“劳小侯爷挂心,我……我这人生来就热爱学习,实在控制不住我自己。但凡有一日不读书,我都觉得自己变得粗糙了呢。”
驾车的春浓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儿。
如果不读书就会变得粗糙,那么她家姑娘可够糙的!
贺瑶被她笑得面颊泛红,连忙转移话题,“春浓呀,这几日洛京城里可有什么有趣好玩的事儿?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恍惚间竟觉得与世隔绝了呢。”
春浓想了想,回答道:“今天早上听府里的小厮说,魏九卿立了大功,成功破获郭奋勤被杀案和北山百姓被杀案,凶手乃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凉州大盗,他也不知怎的从北方来了洛京,还犯下了这两桩滔天大案。”
贺瑶愣了愣。
郭奋勤确实是凉州大盗杀的,可是北山被害的那些百姓,分明不是他下的手呀!
魏九卿为了省事,竟然把所有罪名都推给了那个人……
春浓又道:“姑娘瞧,现在城里的大街小巷都张贴了凉州大盗的画像,听说是魏九卿破案心切,不惜冒险与他交手,这才亲眼目睹了他的真容,叫画师画出来的。”
贺瑶:“……?!”
魏九卿这是在给自己脸上抹金?
什么“破案心切”、“不惜冒险与他交手”,就凭魏九卿那三脚猫的功夫,他配跟那个人交手吗?!
元妄掀开车帘,好奇地望了眼那些画像,随即陷入沉默。
贺瑶见他默然不语,关切道:“那画像上的人看起来又凶又丑,小侯爷是不是被吓到了?”
元妄双唇紧闭,依旧不发一言。
不,他没有被吓到。
他是被丑到了。
他可是北方最有名的侠盗,少年风流恣意潇洒,曾银鞍白马过长街,曾夜盗十几户香闺的胭脂,走在街上时也会有许多小娘子朝他频频顾盼暗送秋波,魏九卿那个天杀的混蛋,竟然把他画得这么丑!
妈的魏九卿!
十六岁的小郎君,已经开始学习审美,正是最在意皮囊美丑的年纪,也隐约知晓风华正茂的自己是很美的。
被画成这幅鬼样子,元妄觉得自己这十几年都白混了。
他甚至都不想要“凉州大盗”这个名号了!
旁边的贺瑶面露同情之色。
读书人真娇弱呀,一副丑丑的画像就能把他们吓得说不出话。
小侯爷宛如一朵纤细脆弱的小花,禁不得半点风吹雨打,得被她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才行。
她想了想,忽然温柔地摸了摸元妄的脑袋,语气像是哄小孩儿,“小侯爷不怕哦,我给你摸摸头,你就不怕啦!”
元妄:“……”
四目相对。
贺瑶讪讪收回手,“我……我小时候受到惊吓,我阿娘就是这么哄我的。你……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好像小郎君们,都不喜欢被小娘子摸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