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哪里不妥?”姜意浓把酒盏重重搁在矮案上,盯向魏九卿时目光轻蔑而阴冷,“你魏家可是皇族?!”
魏九卿嗅到不善的气息,勉强笑了笑,不觉放轻声音,“姜大人何故开玩笑?我魏家自然不是皇族。”
“你魏九卿可是太子?”
“这……我自然也不是太子。”
“既非皇族,又非太子,怎配让我女儿为妾?”姜意浓冷笑,“我的女儿,无论嫡庶,就算是死,也绝不为人妾室!甘愿为人妾室的姑娘,不配当我姜家女!”
魏九卿自觉丢了脸面,不禁轻抚扇柄,按捺住满腔的烦躁。
这个位高权重的中年男人,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他好心帮他保全女儿性命,却反而被他轻贱讥讽……
“魏家的小子,”姜意浓沉声,“我看你长得人模狗样,没想到野心勃勃。然而,你的本事并不足以支撑你的野心,你只能靠女人和联姻来谋得权势富贵。你这种人,看似聪明,实则蠢钝,毫无心胸格局,将来走不了多远。别说妾室,就算你想让我女儿为正妻,我也是万万不肯答应的。快滚吧!”
魏九卿握着扇柄的手情不自禁地收紧,白皙的面颊也逐渐染上一层绯红。
他自幼聪颖,常被父亲和长辈们夸赞。
就连当今天子,也曾夸他机敏伶俐、惊才绝艳。
偌大的洛京城里,从没有谁敢评价他蠢钝、毫无心胸格局!
除了顾停舟,他的官位不逊于任何同龄郎君。
他一步步走到今日……
他一步步走到今日,其中付出了多少艰辛?
却被这个老东西说成他只靠女人和联姻来谋得权势富贵!
他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姜大人看人的眼光,未免太过偏颇。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姜大人已然老去,已然不懂我们年轻一辈。从前那些迂腐的思想,还是不要套用在晚辈身上。”
他愤然起身,“告辞!”
随从目送他踏出仙乐坊,轻声道:“大人,咱们初来乍到,贸然得罪魏家恐怕不妥。”
“有什么可怕的?”姜意浓毫不在意,大口咀嚼牛肉,“依我看,洛京士族的后生晚辈里面,也就顾停舟稍微看得过去,贺家那个小丫头也还不错——可惜了,是个丫头。否则凭她的身手,将来镇守边关的猛将里面,必定有她一席之地。”
次日。
秋雨初歇,窗外枝叶翠绿,几丛菊花已经结了薄薄一层花苞。
贺瑶睡得酣甜,被春浓从床榻上揪起来,“姑娘快别睡了,今儿该去国子监读书了!不然以后考试,你又要拿几个鸭蛋回家!”
贺瑶迷迷糊糊地收拾妥当,又昏昏沉沉地爬上了去国子监的犊车。
元妄扶她一把,对她没睡好的状态早已习以为常。
打量贺瑶一番,他关切道:“数日不见,岁岁怎么越发憔悴?仿佛还清瘦了些。”
贺瑶满心委屈。
在馒头窟的那段时间,她没吃好也没睡好,能不瘦吗?
元妄从食盒里取出一盘花糕,“我见府里的菊花都开了,忍不住摘了些,晒干后磨成花粉,和面一起做成花糕。手艺糙了些,你且先尝尝,若是不喜欢,我留着自己吃。”
青花瓷盘里,躺着六块花瓣形状的糕点。
有的晶莹剔透,有的粉粉糯糯,每块都点缀了一朵小小的菊花,可见是用心做的。
贺瑶睡意全无,吃惊地拣起一块,“你还会做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