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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驰在宫宴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被抓到,不管怎么审都不可能脱罪的,可偏偏他背后还有一个王氏一族,即便目前为止王氏并没有什么动静,但是若是朝廷要治他们少主死罪的话,他们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钱阁老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更明白皇帝之所以让他来主审这个案子除了他够资格之外,还因为他很清楚目前的局势,更因为他明白皇帝扶持卢氏来压制王氏,对南方士族情况颇为担忧的心情。
礼部尚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俨然成了南方士族之首的王氏一族!
百尺之虫死而不僵。
这桩案子并不是单纯的还衡王公道,而是朝廷与王氏乃至整个南方士族的较量,即便是如今向朝廷靠拢的卢氏,也未必一心一意效忠。
“陛下,若是要还衡王公道,唯有让王氏放弃王驰。”
只要王氏放弃王驰,便也就扯不到朝廷与士族的对抗了。
“钱阁老有法子?”皇帝问道。
钱阁老道:“臣听闻之前王家二少王澈来了京城,曾与其兄王驰发生争执,最后仓皇离京,这或许是突破口,再者,王氏一直有传王氏家主王晋与王驰之间时有冲突,王晋对王驰不满这在王氏并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年,随着王澈长成,王晋更为喜欢倚重这个嫡次子,王氏中也有了王晋欲废长立幼的传闻,但王驰虽常年在京城,但对于王氏的掌控却从未放松过,他在王氏一族根深蒂固,便是王晋怕也动摇不了,所以,若是要让王氏放弃王驰,很难。”
也便是说,他目前为止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皇帝面沉如水。
其实大家都清楚,衡王所想要的公道很难得到。
“几百年前,大雍皇族在士族面前只能低着头,难道几百年后,我大周皇族连一个公道也讨不回?!”
钱阁老抬起头,“陛下,臣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阁老请讲。”
“那日,衡王妃果真是死在王驰手里吗?”钱阁老问道,即便众目睽睽之下,衡王妃死在了王驰手中,但正如所有人都知道的,王驰便是傻了也不至于在皇宫动手,即便是被逼急了,其他人或许会,可王驰不会!
皇帝却笑了,“岳父的意思是朕设的局?”
“臣不敢!”钱阁老忙跪下磕头道。
皇帝笑道:“没有什么敢与不敢的,而且相信除了爱卿之外,还有很多人会这般想。”
“臣该死!”
“不过朕以为朕的臣子是不应该说这话的。”皇帝继续道,“还是爱卿觉得您是朕的岳父,担心朕行为失当?”
“臣不敢!”
皇帝笑着,似乎没有追究他的意思,“行了,岳父的心意朕领会到了,不过案子该怎么查还得怎么查!朕希望岳父在关心朕的同时也要为朕分忧解难,不管如何,朕都得给衡王一个让他满意的交代!”
“臣领旨!”钱阁老走出了太极殿的时候已然是满身的冷汗,他竟然也犯了最不该犯的错误!
皇帝便是皇帝!
不会因为他先前是谁,做了什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便有所不同!
钱家……
他或许该退了。
……
钱皇后知道父亲负责主审这桩案子之后便皱紧了眉头,心里也有一丝的苦涩,即便这是对父亲的信任,可是这桩案子分明就是一块硬骨头,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父亲都是得罪人的那个,乃至整个钱家都会受到牵连。
若是定了王驰的罪,王氏一族绝对会迁怒钱家。
若是没能给衡王想要的结果,以衡王的性情往后定然不会让钱家好过,虽说他的报复或许比王氏要弱,但皇帝分明是护着这个弟弟的,到时候衡王到底能造成钱家多大的麻烦也说不准。
不管如何,吃亏的都是钱家!
皇帝立了她的儿子为太子,保住了她皇后的位子,是不是便意味着他要打压钱家?
而她,是不是要感激他用的是这般温和的方式,虽然结果不会有什么不同,但至少不需要钱家流血,更不至于和先帝一朝的四国公府一般血流成河。
然而面对这一切,她只能看着。
原本就已经够烦心的帝后很快便又来了一件烦心事,被关起来消停了一阵子的余老夫人又闹事了,这会儿直接拿着摔碎了的瓷碗碎片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地划上了一道大口子,顿时血如泉涌。
虽然下人很快便发现了,可情况仍是十分危急,而余氏做到这个地步便是说她真的已经被关的发狂了!
就算是苦肉计,也是绝望之下的拼命一搏。
这到底是皇帝的亲生母亲!
将自己的生母逼到了这个地步,皇帝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钱皇后知道自己才安生了没几天的日子就要没了,而且,余氏可以说是因为她才被禁足的,等她得了自由,以她的性情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哪里还有安宁的日子过?
怕是太子也会有麻烦。
不过事情却有些出乎她的预料了,余氏被太医从鬼门关拉回来之后,面对跪在她面前的皇帝,没有趁机耍泼甚至逼皇帝立她为太后,也没有再不要命地闹,使苦肉计,而是提出了要回冷宫,说不想再让皇帝为难。
皇帝哪里会答应?
所有人也都只当余氏不过是逼皇帝让步的手段罢了。
可不曾想余氏这才能下床便直接去了冷宫了,然后怎么劝也劝不出来,即便皇帝去了,也劝不回来。
余氏没有骂他,也没有痛苦绝望,只是含着泪看着他,说她原本就是在这里的,再也不出去了。
皇帝很难过,更愧疚。
钱皇后简直是恨死余氏了,她宁愿她跟之前一样无理取闹也不希望她现在做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究竟是谁在背后唆使她的?!
以余氏的性子,若是没有人在背后唆使的话,她怎么可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
“卢氏?”
余氏禁足期间,皇帝也不是真的不管不顾的,虽然不让她出去,但也没有禁止别人去陪她,甚至还下令让先前跟余氏走的近的妃嫔时不时地去陪陪她,给她解解闷,也希望能够劝劝她改改性子。
有了皇帝的旨意,别说先前跟余氏走的近的,整个后宫除了起不来的皇后都有所行动,即便是不得余氏喜欢的惠嫔卢氏也去过。
要说谁不想皇后好过的话,那惠嫔或许该是最有嫌疑的一个。
皇后若是出事,后宫当中位份与出身最高的便是惠嫔了。
可是,没有证据。
钱皇后暗中差人查问过了余氏身边伺候的人,说余氏极为不待见惠嫔,虽然见了她,但不过是要找人发作罢了,发作了惠嫔一番便将她赶出去了,之后惠嫔虽然还来,可都没见她,就让她跪在屋子外边,余氏自己在屋子里头看的高兴。
怎么也不能将唆使余氏的人定在惠嫔身上。
但是――
钱皇后心里最怀疑的还是她。
如果说钱皇后想知道谁唆使余氏的话,皇帝更想知道,是谁让他陷入不孝的境地,是谁在戳他的伤疤。
惠嫔吗?
不。
后宫所有人都有嫌疑。
甚至冷宫中的先帝废妃张氏也有嫌疑!
可总不能将所有人都给处置了。
这便是皇帝。
即便明明知道谁有问题,谁该死,可却不得不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到了最后,所谓掌握天下人生死,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
“母亲一定要留在这里?”
余氏低头绣着手里的帕子,连头也没有抬起来,那样子就真的像是心如死灰一般,“嗯,你走吧。”
皇帝看着她,半晌之后道:“既然母亲喜欢这里,那便住在这里吧,什么时候住腻了,再回去。”
就当余氏是来度假似得。
余氏一针扎错,将自己的手指给扎破了,血珠子一下子涌上来了,然后慌忙地拿了还没修好的帕子捂住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