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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的确很极端,除了初雪来的早之外,温度也比去年低了许多,自初雪之后,风雪便一直肆虐了大半个月,整个北方都提前进入了万里冰封的寒冬,而各地上报上来的雪灾折子也越来越多,便是朝廷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还是有不小的伤亡,渐渐的,百姓中便流传着老天爷之所以发威是因为不满长生大长公主牝鸡司晨!
如此一来,单纯的天灾便成为了某些人的政治筹码了。
萧惟回京之后一直深居简出,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外边的事情,从雪灾的情况加重了之后,他便担心会出现这一幕,而果然也没猜错!
某些阴沟的老鼠最喜欢的便是这些不必付出什么只要动一动嘴皮子便可以搅动风云的下三滥手段!
天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祸,是人心。
“又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好担心的。”长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没有借机生事才奇怪了。”
“不管了?”萧惟皱眉。
长生笑了笑,“要不你帮我?”
“长生!”
长生笑着揽着他的腰,“从我回京之后我便知道将来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这些不过是小儿科罢了,而且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若我每一次都得紧张兮兮的,岂不是要累死吗?放心吧,这雪也下的差不多了,应该快停了的,赈灾的章程内阁已经拟好,明日便下发各灾区,只要能安然度过灾难活下去,百姓还会在乎谁摄政?”
“你啊。”萧惟还是皱着眉看着她,似乎也只能这般感慨了,她说的话,他岂会不明白?“万事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一次的雪灾便是被有心人利用来打击长生,也不可能造成太大的危害,他担心的是……
“西州那边……”
长生抬手捂住了他的嘴,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萧惟叹了口气,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再一次做出了退让,“你有分寸就好。”
“嗯。”长生低下头靠在他的肩上,腻歪了会儿,便又笑道:“这段时间我不在家,不知道驸马爷有没有闷坏了?”
“你说呢?”萧惟眯起了眼,有些恼火。
大长公主殿下虽说基本每天都回家,可都是不到三更便不回,回来了倒头便睡,连说句话的空子都没有。
“都跟你说过了多少次了,若是太晚了便不要回来,我在家里你还不放心?”
“家有娇夫,不回来看看哪里能放心?”
萧惟被这话说的有些傻眼了。
“哈哈……”长生大笑了出声,显然很喜欢驸马爷的这副模样,“哎呀,我家夫君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萧惟气结,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
不过,这才是他的长生不是吗?
还是他的长生。
不管她做了什么,在他这里,她还是他深爱的那个女子!
“很晚了公主殿下,歇息吧。”
“今晚本公主要陪儿子睡!”
“你儿子早睡了!”
“我保证不吵醒他。”
“你的保证还有效力吗?”
“我想儿子了嘛……”
“明日夫子入府,你儿子若是没休息好没精神没被夫子瞧上,你就等着养出个纨绔来吧!”萧惟不惯她。
“有你在,谁敢便纨绔?”
萧惟直接将她给横腰抱了起来了,“他当然不敢了!”
长生窝在了被窝里,睁着眼睛看着他,没有睡觉的打算,神色认真。
萧惟坐在她的身边,“有话便说。”
“你该明白,我一日摄政,你便只能待在家里带孩子。”长生开口道,“我把你叫回来,便是想让你待在家里带孩子的。”
萧惟失笑:“就这样?”
“还不够?”
“先前几年都是你带着阿顾的,如今换做我,有何不可?”萧惟道,“还是你忘了我所有的努力和拼搏都不过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跟阿顾。”
“当然没忘。”长生道,“只是觉得有些委屈你了。”
“当个小白脸被人养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了,我也没真的不干活白吃饭让女人养吧?”萧惟捏捏她的鼻子,“醒了大长公主殿下,你夫君还不至于这般小心眼的,带孩子便带孩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当我是你儿子啊!”长生拍来了他的手,嗔怪道。
“现在这小心眼的不就是像极了你儿子?”
“是,我小心眼,你大心眼,成了吧?”
萧惟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我没事,带带孩子没什么不好的,也能好好弥补一些这些年对你们母子的亏欠。”
“我爱你。”长生道。
萧惟低头亲了亲她,“我也爱你,不过现在真的应该休息了,明日还得入宫早朝,你若是起不来我可不背蛊惑你起不来的黑锅。”
“是是是。”
长生睡了,睡的一如之前的每一日那般安宁。
也正如长生所预料的,这雪总会有个极限的,没过几日,便开始慢慢地停了下来了,各地的救灾工作也都井然有序地进行,那个还没有成为武器的谣言很快便沦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成了长生大长公主的政治生涯中连多水花都没有激起来的小插曲。
转眼,新年便又来临了,而这个信念对于整个大周皇朝来说都有着重大的意义,当除夕当夜,新年的钟声敲醒之后,宣宗永泰帝便彻底地成为过去了,真正地进入了建元新纪年!
而在皇帝成年亲政之前的这十来年,将会是长生大长公主的时代!
“爹,你看,是烟火啊!好漂亮的烟火啊!爹,京城真的好厉害啊,什么都有!爹,我们也放好不好?总管不是说了那个什么内务府送了好些烟火过来吗?我们也放放!”
除夕夜里,萧顾在院子里一直不消停,就算是没能出去看热闹,可还是自娱自乐的,差点没把自个儿的嘴巴给笑歪了。
大过年的,萧惟也由着他了。
“爹,娘怎么还没回来?她还回来吗?”萧顾又问道,然后便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个除夕,她娘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跑来京城了,不过这一次她应该不会一声不响地跑去其他地方吧?
“等宫里响了钟之后,你娘便会回来的。”
“那还要多久?”
“子时钟响。”
萧顾有些失望,“我也想跟娘一起守岁的,爹,以前在西州,都是娘陪着我守岁的。”虽说最后他都熬不住先睡了,可那时候的娘只是他一个人的,可是现在……分给爹就算了,他还得分给了朝政,分给皇帝……“我现在见娘的时间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