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且欢像个贤惠的小妻子一样,帮符云响又整理了一下衣领,其实本来也已经很妥帖了,但她就是忍不住,用手又捋了捋他裤子上的褶皱,她低着头,头发略蓬松地垂下来,看不见她的表情。符云响一直都是静默的,由着她忙忙碌碌,心里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
符云程在一边好整以暇地看报纸,都不曾侧目看过他们一眼,他摊了摊报纸,顺便看眼表,他站起来,神态依旧严肃,“差不多出发了。”
符云响点头,眼神却定定地看着且欢。且欢抹了把眼睛,站起来笑着说,“我想起来我有东西没带,你们先去吧,我上楼拿个东西。”
“我们可以等你,对吧,大哥?”符云响突然开口了。
“当然。”符云程摸了一下鼻子,在符云响看不见的时候,朝且欢使了个眼色。
且欢忙说:“不用了,你们先去吧,我待会打的过去,我还想要洗个头。”
“你昨天不是洗过了吗?”符云响直直地看着她,不依不饶。
眼看且欢就要支撑不住了,符云程轻咳一声,斥责弟弟:“好了,云响,别闹了。去美国是为了你好,不要耍小孩子脾气,我们先走,俞医生待会会跟上来的。”说着连忙支使云暖,“快,推着你二哥。不要待会误点了。”
云暖忙耸耸脖子,推着符云响往外走。
且欢眼看着门关上,那个坐着轮椅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终于忍不住伸手捂住嘴,无声地哭起来,她浑身颤抖着蹲下身来。
再见,云响。
我在妙妙墓前发过誓的……对不起,云响。
她把脑袋深深地埋进膝盖……可是,遇见你,真的是我这段灰暗日子里,发生过的,最好的事。
*
“笃笃”敲门声响起。
“请进。”
秦帆正在批改学生的作业,作为a大最年轻的一批大学教师,他在心理学领域享有较高声誉,在教工楼里拥有单独的办公室,也就是他的心理咨询室。电脑上在放某个文化综艺节目的最新一期,他一边看一边笑,顺手拿起书桌上的杯子准备喝。
当他看到来人时,手上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一个身高一米六二左右的女孩,提着行李箱,头发垂到胸口,一身淡色的长裙,外面罩一件驼色呢大衣,眼睛里还带着红血丝,脸色苍白,嘴唇都有些干裂,她像是想要笑,嘴唇一抿眼泪就落了下来。
“秦老师……”
秦帆站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一次性纸杯握在手心里,且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秦帆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且欢抽了几张餐巾纸擤鼻涕,鼻子红通通的,手略发颤,她勉强喝了一口热水,一边哽咽一边开口了,“秦老师……我没嗯……听……你的话……”
秦帆半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悠悠地喝了口水才说:“你如果会听我的话,你就不是俞且欢了。”秦帆看着眼前抽抽搭搭的女孩,心里叹息更甚,她再怎么坚强,也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秦帆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她时,那时候新学期开始,刚升上大三的她和同学们一起去帮忙搬书,也是这样一席白色的长裙,笑得明艳而张扬,生气蓬勃,简直胜过林荫道上那郁郁葱葱的树木,脚上总是一双绿色的帆布鞋,下巴抬得高高的,阳光都盛在那双澄澈透明的眼睛里。
然而现在这双眼睛,哪里还有阳光?
“我那时候告诉你,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做心理咨询师,建议你给自己放个长假……你听了吗?”秦帆突然问。
且欢点头。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秦帆对于且欢,有点心疼又有点抱怨,像是对待不懂事的孩子,语气也不由柔和了些。
且欢用一次性纸杯温暖着冰冷的手,抬眼有些羞愧地看了秦帆一眼,只觉得自己在那种睿智深沉的目光前无处遁形,慌忙又垂下了头。秦帆静静听着且欢叙述她这一年多时间里所发生的事,在她的杯子空了的时候为她添上水。
秦帆关上窗,窗外的绿色植物开得郁郁葱葱,下午斜斜的阳光照进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