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倾深呼吸,麻痹,她觉得会被那个女人气死,“之前在化妆间,她故意泼我咖啡!”
“所以呢,你就泼她?”
“琳姐,你觉得我做的不对吗?!”
“顾倾倾,你太冲动了,太冲动的人不适合待在娱圈。”卡琳很冷静的说,“就算林思雅是故意捉弄你,你有一百种方法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但你却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卡琳停顿了一下,“现在,整个剧组的人都以为你故意为难林思雅,因为,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实’。”
顾轻轻看着她,没说话。
她承认自己冲动了。
“现在怎么办?”
“去跟她道歉,大家都相安无事。”
顾倾倾:“……”
麻痹。
长这么大就没这么憋屈过!
小时候,谁敢欺负她?还不被二哥和三哥给打残了。
现在,她既然决定靠自己的实力在这个圈子里待下去,就该靠自己的实力站稳脚跟。
顾轻轻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转身,林思雅正好从导演的帐篷里出来。
“林思雅。”顾轻轻喊她,“刚刚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一字一句,很隐忍。
慕容凉看在眼里。
林思雅抿了抿唇,绽放了一个十分大度的笑容,“之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不小心洒了咖啡,既然你已经道歉了,我原谅你。”
顾倾倾扯了扯嘴角,“谢谢。”声音冷淡。
俞明启出来,看到这样的场面,缓和了一下脸色。
“好了,赶紧换衣服,补妆,别影响了拍摄。”
林思雅乖巧的笑,“好的,导演。”
顾倾倾转身,离开。
“各部门准备,第两百二十三幕,!”
这一幕,是云笙嫁入王府后的第一天。
王府,书房。
林思雅拖着长长的纱裙,美得不可思议,纤纤玉指端着一杯茶,一杯清茶,袅袅热气从杯中升腾而起。
她看着慕容凉,眼中满满流露出痴缠,仿若面前的男子就是她的全世界。
“夫君。”她柔柔地喊着,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喝茶。”
慕容凉坐在桌案上批阅奏折,一袭紫色滚银边锦袍,一条四指宽的腰带系在腰间,中间一枚龙行玉佩。三千墨发用白玉冠束起,面若谪仙,不可亵渎。
半响,慕容凉微微侧眸。
白皙的手从绣袍中露出,端着林思雅递过来的茶。
只是――
“啊!”林思雅惊叫一声,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杯子歪在她身上,绿悠悠的茶水从上淋到下,一片狼藉。
然后,就听到杯子摔碎的声音。
“卡!”俞明启站起来吼道,“林思雅,怎么回事?”
“我……”林思雅抿唇,委屈得不行,看着慕容凉,希望他能说点什么,可慕容凉淡漠地坐在那里,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只能小声解释,“对不起,导演,我刚刚没拿住。”
俞明启火气上来了,“你肌无力吗,连个杯子都端不住,你别告诉我,端茶倒水这种戏还需要找替身!”
“噗!”顾倾倾在一旁观戏,很没良心的笑了出来。
肌无力?俞明启导演说的话也太直白了。
她看着面无表情的慕容凉,这一刻,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这么帅呢。简直了!
林思雅整张脸都扭曲了。
一群人立刻上前,清理现场的碎片和茶水。
林思雅走到导演面前,“导演,我这衣服…。只能换一套再拍了。”胸前的衣服一片湿润,露出傲人的曲线,辣眼睛。
“林思雅,你傻了吗,上一幕镜头里你穿着这套衣服,下一幕你说换一套?你是想让电视剧播出来后让广大网友找穿帮镜头吗?!”俞明启扔了喇叭和剧本,没心情交谈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俞明启看着她,“除了停止拍摄,把衣服送去清洗,还能怎么办?”
慕容凉起身,拂了拂衣袖上的褶皱,一举一动还真如古代的贵公子。
“导演,既然不能拍摄,我就先走了。”
“先去休息吧。”俞明启摆了一下手,“让其他人的戏先拍。”
“嗯。”
顾倾倾穿着大衣,走到慕容凉旁边,“慕容凉,你刚刚太帅了!”她由衷称赞。
慕容凉眉心一挑,“我以前不帅?”
顾倾倾:“……”
……
楚心之发烧了。
就跟蒋言玉说的,身上没有几两肉的人,果然抵抗力就是差。
项凌熠和蒋言玉将楚心之送进了医院。
睡了一夜,陶媛醒酒了。
回忆起昨晚那一幕幕不堪入目的画面,觉得自己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还害得楚楚生病住院,她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现在都不敢见蒋言玉。
康诚医院。
楚心之还在昏睡中,高烧39度,打了点滴。
病房中,项凌熠和蒋言玉坐在里面。
“我给盛北弦打一个电话吧。”项凌熠拿出手机,才想起自己没他的号码,“你有盛北弦的电话吗?”
蒋言玉摇头,“还是别打了。”
“为什么?”
“盛少好像跟之之吵架了。”
“啊?”项凌熠惊叫了一声,“盛北弦做什么跟我楚楚妹妹吵架,昨晚我妹都进了局子他也不出现,现在都住院了他还没出现,盛北弦是想死啊?!”
蒋言玉抚额。
“我去找他算账!”
蒋言玉:“……”其实她并不确定盛少是不是真的跟之之吵架了。
项凌熠这么气势汹汹地冲出去,真的好么?
鼎盛国际。
项凌熠一个漂移,将跑车停在鼎盛大楼门口。
“不好意思,先生,这里不许停车。”门口的保安立刻走到跑车旁,低头跟项凌熠说话。
项凌熠开门,下车,将车门关上,猛地一下。
一张脸凶神恶煞,“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把车开进你们鼎盛的大厅!”
保安:“……”
项凌熠冲进了一楼大厅。
又被保安拦了下来。
“别拦着劳资,劳资要见盛北弦!盛北弦,你个王八蛋,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麻痹,敢欺负我楚楚妹妹,劳资要跟你决斗!”
保安:“……”
这位先生,总裁在二十八楼,你在一楼喊破了嗓子他也不可能听见。
几个保安过来,将项凌熠按住。
“放开劳资,听到没有,放开劳资!”项凌熠吼道。
“这位先生,你要再敢胡闹,我们就报警了。”保安威胁道。
这年头,神经病真多!
竟然还跑到鼎盛大楼闹腾,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项凌熠甩开了保安,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大衣,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开口,“我要见盛北弦。”
“对不起,没有预约你不能见总裁。”
“草!”
项凌熠简直要发疯了。
盛北弦还以为自己国家总统了?见一面比登天还难。
项凌熠拿着电话,打给蒋言玉。
“项凌熠,你去找盛北弦了吗?”蒋言玉问。
“楚楚妹妹醒来了吗?”
蒋言玉看了一眼病床上,“还没。”
“你打开楚楚妹妹的手机,在通讯录的找出盛北弦的电话号码。”
蒋言玉迟疑了一下,“乱动别人的手机不好吧。”
“我是她哥,看她手机怎么啦。”项凌熠说得理直气壮。
蒋言玉从楚心之的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那个,项凌熠,之之的手机有密码。”
“你傻啊,直接用楚楚妹妹的指纹解啊!笨!”
“……”
蒋言玉从被子里拿出楚心之的手,将她的右手食指按在解锁键上。
在通讯录里找到了盛北弦的手机号码,然后用自己的手机发给了项凌熠。
手机叮的一声响了。
项凌熠立刻打给盛北弦。
二十八楼。
总裁办公室。
不管是祁兵,还是程逸然,都感觉到整个二十八层弥漫着一种嗜杀之气。
阴森森,冷冰冰。
不用猜,也知道这股阴沉的气息从谁身上散发出来。
程逸然抱着一堆签过名的件从总裁办里走出来。
“祁兵,总裁怎么了?”程逸然说着,打了一个哆嗦,“刚刚进去的时候,那眼神,那气息,都快冻死我了,我还以为总裁办的空调坏了。”
祁兵耸了耸肩。
谁知道?
他早上进去的时候,也被吓得够呛。
能把总裁惹成这个样子,也是厉害。
盛北弦坐在办公桌后,肃然的脸冷着,斜飞入鬓的长眉微蹙,冷峭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活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
手机铃声响了。
知道他私人手机号码的人少之又少。
盛北弦皱了皱眉,接通。
“喂。”声音冷漠。
“盛北弦你个王八蛋!劳资瞎了眼才觉得你配得上我楚楚妹妹!你就是一负心汉,你就是渣男,你就是……”
“麻蛋,敢挂劳资电话。”项凌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显示“通话结束”的字样。
项凌熠低头,编辑信息。
“盛北弦,你再不出来,就等着给楚楚妹妹收尸吧!”边发送边小声说,楚楚妹妹,我可没诅咒你啊,主要见你男人一面太难了。
盛北弦的手机又响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
屏幕上弹出了一条信息:盛北弦,你再不出来,就等着给楚楚妹妹收尸吧!
收尸?!
盛北弦猛地拿起手机,打给项凌熠。
项凌熠低头看着手机。
哼!这么快就打来了?
劳资就不接!
盛北弦见没人接听,脸色瞬间黑沉。
起身,拿了沙发上的西装,出了总裁办公室。
祁兵立刻上前,“总裁,十点十分,是与r。戴视频会议的时间。”
“推了!”
“推……推了?”祁兵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b,你到底知不知道约上r。戴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啊。
祁兵欲哭无泪。
摊上这么个人性不讲理的b,他也很苦恼好不好。
“总裁,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约上r。戴就难了。”祁兵劝道。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声音刹然冷了几分,冻死人不偿命。
祁兵立刻跟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推了。”
价值几千万的项目就这么没了,没了,了…。
盛北弦乘坐电梯,下到一楼大厅。
电梯门打开,盛北弦走了出来。
一眼就看到正在与保安纠缠的项凌熠。
他走过去,直接提起项凌熠的衣服领子,“你发的短信,什么意思?”
项凌熠对上盛北弦,有一瞬间的愣神。
只因,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黑色的瞳仁,死一般的沉寂,里面像是卷着漩涡,能吞噬世间的一切。
“字面上的意思!”项凌熠仰着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再问一遍,什么意思?!”声音冷漠着,不近人情。
项凌熠一下子就火了,冷着声音,“盛北弦,我不管你跟楚楚妹妹之间有什么矛盾,但,错一定不在她。”
“我的话!不说第三遍!”
“盛北弦,你摆着傲娇的姿态给谁看啊,我告诉你,我妹青春正盛,多得是美男子追她,你以为你……”
盛北弦一手掐着项凌熠的脖子,“她在哪儿?!”
项凌熠冷静了一下,“她昨晚在警察局里挨了冻,今早发烧了,39度,现在在医院输液。”
盛北弦手指紧了一下。
心里有什么破碎了,疼痛难忍。
那种刺痛感,从心脏开始蔓延,传遍四肢百骸。
“康诚医院,45病房。”项凌熠抿唇,一字一句地说。
盛北弦与他擦肩而过,走出了鼎盛大楼。
仔细看就会发现,盛北弦步伐慌乱。
项凌熠深呼吸了一口气。
盛北弦,如果让你知道楚楚过去经历了什么,你是不是会,更疼惜她。
黑色揽胜疯了似的,在路上飞奔,不知闯了多少红灯。
二十分钟后。
停在康诚医院的门口。
45病房。
盛北弦赶到的时候,楚心之还没醒,在挂第二瓶水。
蒋言玉在一旁守着,见到盛北弦,惊诧了一瞬。
楚心之脸色很差,没有血色,嘴唇泛白,额前零碎的发丝垂下来,显得有些凌乱,她双眸紧闭,脆弱得仿若陶瓷,一碰就碎了。
输液的针管扎在脚背上。
盛北弦一步一步走过去,走得极缓慢。
蒋言玉解释,“已经退烧了,不过还没醒。”注意到盛北弦的视线在楚心之脚上,她说,“之之手背上的血管太细了,护士扎了两次没扎进去,只能扎在脚上。”
针管扎在脚背上,又不能将脚塞进被子里,项凌熠怕她冻着,买了个热水袋放在她脚下。
蒋言玉悄悄退离病房,顺便把门关上。
盛北弦走近,手握着她扎着针管的小脚,脚背上的血管青青紫紫,很明显。
“宝贝……”喊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哽咽了,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昨晚,又伤着她了。
手指抚上她苍白的脸,心里内疚的恨不得插自己一刀。
项凌熠赶来了,见蒋言玉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盛北弦在里面?”
“嗯。”蒋言玉点头。
须臾,盛北弦从病房中出来。
他看着项凌熠,“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项凌熠看着蒋言玉,其实,他也不太了解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蒋言玉将昨晚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当然,略去了陶媛的发疯过程。
“盛北弦,虽然知道此事不怪你,但我还是想揍你一拳!”项凌熠看着盛北弦,冷漠地说。
蒋言玉起身,“有盛少在这里照顾之之就够了,我们走吧。”蒋言玉拉着项凌熠,往外走。
她担心,这两个男人再这样对视下去,会打起来。
项凌熠站定,对蒋言玉说,“你先回去,我有事跟盛北弦说。”
“那好吧,我先回学校了,之之醒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蒋言玉看了一眼病房门,说道。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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