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盛北弦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到楚心之嘴边。
楚心之喝了两口,将杯子推给他,“剩下的你都喝了。”她都看到他的唇,干裂了。
“……”盛北弦愣了下,把杯子里剩下的水喝光了。
林嫂送了粥过来。
“少夫人,粥刚熬好,有点烫,慢点喝。”林嫂舀了一碗,送到楚心之手上。
楚心之的左手缠了纱布,不好端碗,盛北弦将碗接了过来。
舀起米粥,吹了吹,送到她的嘴边。
楚心之并没有什么食欲,喝了几口便不肯喝了。
“宝贝,多喝一点。”
“不想喝。”楚心之摇头,“再喝要吐了。”
盛北弦蹙了下眉,把碗放在一旁的桌上。
楚心之转头看向林嫂,“林嫂,粥有多的吗?”
“有,我熬了一大锅。”
“能不能再盛一碗?”
“好。”林嫂转身,去了厨房,将厨房里的电饭煲都端了过来。
帮着盛了一碗粥。
楚心之让林嫂把碗放在桌上。
盛北弦不解,刚刚不是喝不下了吗?
“北弦,把粥喝了好不好?”
“我不饿。”盛北弦看着她。肚子里真的没饥饿的感觉。
盛老太太瞬间着急了,两天没吃过一粒米,怎么可能不饿,她看北弦是饿过劲儿了!
盛老爷子也生气,“自个儿的身体都不好好照顾,怎么照顾楚楚丫头?!我看还是让林嫂过来照顾楚丫头,你去公司得了!”
“老头子,你好好话不行?”盛老太太瞪他。一天到晚,个话气冲冲的。
楚心之舀了一勺粥,放在盛北弦嘴边,“不饿也要吃。”
盛北弦张嘴,把粥喝了下去。
盛老太太愣了一下,还是楚楚有办法,北弦终于肯吃饭了。
“林嫂,再去煮点饭,做几个荤素搭配的菜。”盛老太太。
北弦又不是病人,光喝粥肯定是不行的。
有楚楚盯着,她也不担心北弦不吃。
林嫂微愣,立刻去准备了。
楚心之喂了大半碗,“我手有点酸,你自己吃好不好。”
盛北弦端了碗,将剩下的粥全部倒进嘴里,咕噜咽了下去。
楚心之:“……”
可能因为昏睡了两天,楚心之并不太困。
一下午都陪着盛老太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盛北弦坐在一旁,不话,也不离开,就这么看着她,心情颇好。
五点多,陶媛和蒋言玉过来了一趟。
确定楚心之真的没事了,又聊了一会儿天才离开。
傍晚,林嫂炖好了排骨,炒了几个盛北弦爱吃的菜,摆放在病房的桌上。
“奶奶,你和爷爷也回去吃饭吧,不用在这里陪着,再,医院也不干净。”楚心之。
“好好好。”盛老太太拉着盛老爷子起身,刚准备离开,突然想起,“楚楚,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本来准备好了生日宴,你的身体还没恢复,肯定会吃不消。”盛老太太叹息,“生日宴只能暂时取消了。”
楚心之过意不去,“让爷爷奶奶白忙了一场。”
“这倒没什么。”盛老太太笑着,“奶奶希望你好好调养身体。”
“生日宴没办成,下个月的订婚宴可以办得隆重些。”盛老爷子提议。
“这倒是。”
盛老爷子和盛老太太离开。
病房中只剩下楚心之和盛北弦两人。
安静得不行。
“吃饭吧,再不吃都凉了。”
楚心之拿起筷子,塞到盛北弦的手中。“就坐在床上吃,把这些都吃光光。”
盛北弦端起碗,拿着筷子,一口一口吃着米饭。
“别忘了吃菜。”楚心之提醒道,“这些菜也要全部吃光光。”
盛北弦十分听话,用筷子夹起青菜往嘴里塞,也是一口吞。
楚心之蹙眉。
他这哪儿像在吃饭,分明像个机器,只顾着往嘴里塞。
她甚至都没见他咀嚼过。
楚心之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手边。
“先喝口水。”
盛北弦端起来,喝了一口,又放下。
楚心之指着排骨,“荤素搭配着吃,不要一直吃青菜。”
盛北弦夹起排骨,往嘴里塞,像刚刚一样,生生咽下去,可能有点恶心,他干呕了一下,还是咽了下去。
“盛北弦!”楚心之捧着盛北弦的脸,手指往他嘴里塞,“吐出来!你吐出来……”
他嘴巴里什么都没有。
楚心之急得红了眼,“盛北弦,你吐出来啊,你吐出来。”
楚心之哭了。
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下落,砸在盛北弦的手背上。
盛北弦慌了神,放下碗筷,抬手去抹她的眼泪。
“宝贝,不要哭了,是我不好。”盛北弦粗哽着嗓子,“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宝贝,都是我…。”
楚心之仰起脸,寻着他的唇,吻上去。
堵去他所有赔罪的话。
他不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
她从来没怪过他。
四片唇贴在一起,盛北弦就像得了水的鱼,瞬间活了过来,扣在她的脑后,疯狂地吻啜着她的唇瓣,舌尖强势挑开她的舌尖,迫切地想要纠缠她的舌。
他的吻,太过热烈。
楚心之一张惨白的脸,硬生生地憋红了。不是她不会呼吸,是她根本呼吸不及。
他不给她一点点缓和的时间,舌尖缠着她的舌,牙齿磕上她的唇瓣,颇有想把她吞下去的气势。
“唔……”楚心之抓在他的肩头。
盛北弦另一只手,挥掉了桌上的饭菜,连带着床上的桌也被他放回原位。整个人扑倒在楚心之身上。
两条腿,钢铁一般禁锢着她的双腿。
手伸进她的衣里,他想切身感受到她的存在。
暴烈的气息朴散开来。
宽松的病服裤被他褪下,松松的搭在腿弯处。
楚心之望进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想要确定某件事的决心。
“北弦。”她叫他,“我……好累,让我……休息好不好。”她喘息着,断断续续。
盛北弦停下动作,看着她。
她的眉宇间带着疲惫。
盛北弦起身,楚心之却伸手抱住他。
“嗯?”他愣了一下。
楚心之往一旁挪了挪,虽然空余的位置有点,他侧躺着应该不是问题。
“陪我睡觉,就在这里。”
盛北弦翻身,侧躺在楚心之身边,一手捞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楚心之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
隔了一会儿。
发现一道强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
不用睁眼,也知道这目光是谁的。
楚心之抬头,睁开眼睛看着他,果然,盛北弦没睡,即使他的眼底已经有浓重的黑眼圈。
楚心之用手捂着他的眼睛。
“答应我,闭上眼睛,睡觉。”
亲眼看着他阖上了眼眸,楚心之才安睡。
这一觉,睡得格外长。
第二天醒来。
外面的阳光已经照了进来,窗帘微动,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盛北弦还在睡。
楚心之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将他额前垂下来的发丝拨到一旁。
看来是真困极了,这样他都没醒过来。
楚心之唤了护士过来,让护士将地上散落的饭菜打扫干净,自己则去了卫生间。
新来的护士低头打扫着地上的杂物,忍不住朝病床上看了一眼。
盛少,真英俊!
一张俊美的脸像天使一样,额前的发丝稍显凌乱,反而给人一种特别无害的感觉,眸子紧闭,鼻梁高挺,从侧面看如刀裁一般,菲薄的唇轻轻地抿成一条柔和的线条。
护士看着看着,便忘了手上的工作。
盛北弦陡然睁开了双眼!
幽邃的眸光泛着危险的气息,像沉睡的雄狮在敌人不防备之时发出的攻击!骇人的杀气在一瞬间迸发出来!
护士吓得胆颤了一下,立刻低头,心虚得厉害。
她不该偷偷观察这个男人。
他是盛北弦,市顶级的豪门贵胄,听他手段狠辣,没人敢得罪。
盛北弦伸手探向身旁。
宝贝?!
“宝贝!”他唤了一声,声音十分响亮,带着颤抖。
护士眉头一蹙。
宝贝?他是在叫刚刚那位姐吗?
护士刚准备告诉他,刚刚那位姐在卫生间。
盛北弦一把掀开了被子,光着脚踩在地上。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护士的面前,抓起她的衣服,护士被他整个拎起来,吓得颤抖,她现在知道害怕了。
“她呢?!”
护士伸手,指了指卫生间的位置。
“北弦。”楚心之在身后唤他。刚刚她听见他喊她了,可正在上厕所,她怕一回答,这个男人直接冲了进来。
盛北弦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手也松开了护士。
护士全身的力气像抽干了一样,跌倒在地上。
盛北弦转身,大跨步地走到楚心之面前,将她抱进怀里,“宝贝,我以为昨晚是在做梦。”他以为昨天的一切都是梦。
梦醒了,她就不见了。
楚心之双手抱着他的腰,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她埋在他的胸前,“不是梦,我就在这里,我在你身边,以后哪儿也不去,就在你身边。”不光他怕了,她也怕了。
从没见过这样的盛北弦,像没了灵魂的木偶一般。
“好。”盛北弦对她的保证很是欢喜。
楚心之稍稍从他怀里退开,扭头,跟护士,“不好意思,麻烦了。”
护士还在刚刚的惊吓中,没回过神,呆呆地摇头。
赶紧将地上的饭菜收拾干净,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楚心之低头时,才看到,他光着的双脚,“怎么没穿鞋?”地板上凉,他竟站了这么久。
盛北弦在她全程陪在身边的情况下,洗了脚,穿上鞋,去了卫生间洗漱。
从卫生间出来。
盛老太太已经带着林嫂过来了。
林嫂笑呵呵的,手里端了一大碗面。
“少夫人生辰快!”林嫂将面放在桌上,笑着,“过生日的早晨就是要吃鸡蛋和长寿面,这样,一生才圆圆满满,长寿健康。”
楚心之看着,心里升起暖意。
奶奶特意过来给她过生日,她怎么能不感动。
“来来来,快吃了,别凉了就不好吃了。”盛老太太帮着把病床上的桌升起来,林嫂立刻端了面放在上面。
“你林嫂今早四点就起来了,是鸡汤要慢慢熬,味道才好。面条也是她自己和了面,擀成的,从头到尾就这一根。”盛老太太笑着,“鸡汤上的油都撇掉了,可以放心喝。”
楚心之看向林嫂,鼻尖多了些酸意。
“谢谢林嫂。”
“不谢,我啊,也就这点厨艺能拿得出手,少夫人赶紧趁热吃。”
“好。”
一碗香浓的鸡汤长寿面,上面放着两颗圆圆的鸡蛋。
圆圆满满,健康长寿。真是好寓意。
楚心之拿起筷子,挑起面条,一整碗面真的只有一根。
林嫂又,长寿面从中间咬断了不好,要从尽头开始吃。
楚心之好不容易找到尽头,放进嘴里,慢慢往下吃。
盛老太太瞧着欢喜。
楚心之吃了半截,抬头,“北弦还没吃早饭。”
“甭担心,林嫂带了食材过来,一会儿在医院的厨房给他做。”盛老太太回。
楚心之点头,夹了一块鸡肉,送到盛北弦嘴边,“先吃一点,这么大一碗我也吃不完,你昨晚就没吃多少。”
盛老太太和林嫂相视一笑。
北弦能有这么疼他的媳妇儿,她们能不高兴吗?
盛北弦张嘴,吃下鸡块,楚心之立刻提醒,“别忘了吐骨头。”她怕他再像昨晚那样连带着骨头吞了下去。
盛北弦咀嚼了几下,抽出一张纸巾,将鸡骨吐在上面,拿给楚心之看,证明他真的吐出来了。
楚心之:“……”
一大碗面在你来我往中,喂完了。
得了,林嫂也不用再另外做饭给盛北弦吃了。
楚心之擦了擦嘴,问,“我今天能出院了吗?”
盛老太太担心道,“还是留在医院多观察两天为好,什么都比不过身体重要。”盛老太太笑,“老头子本来今天非要一起过来,奈何早晨起来,浑身不得劲,才没过来。”
楚心之紧张地问,“爷爷怎么了?”
“没事儿,感冒而已,已经请了家庭医生。”
楚心之心里内疚。
肯定是爷爷昨天在医院待得久了,又赶回老宅,可能染上了病菌,也可能感染了风寒。总归是因为她才生了病。
她心里过意不去。
事隔多年,她还能有这样和善的家人,这样温暖的家,难免更加珍惜。
一双温厚的手搭在她的头顶。
她抬头,望进盛北弦的眸子里。
“不怪你。”三个字,扫去了她心中的阴霾。
盛老太太也着急,“早知道奶奶就不多嘴了,害得你内疚,老头子生病那是老毛病了,吃点药就好,不严重。”
不多时。
傅景尧查完房,顺便过来了一趟。
楚心之想了一下,还是问,“我现在能出院吗?”
盛老太太也看着他。
景尧是医生,肯定比他们更懂得怎么对身体好。
傅景尧沉吟片刻,“按,以嫂子的身体状态,出院是没问题的,在家里好好调养也一样,长时间住在医院,心情也会受影响。”正在楚心之高兴时,傅景尧又,“不过,如果出现身体不适,要及时来医院。”
那些黑市里的迷幻剂,用的配药都是乱七八糟,有潜伏期也不定。
楚心之看向盛老太太,“傅医生了,可以出院。况且,我也不想在医院里过生日。”
“北弦,你怎么。”盛老太太问。
盛北弦:“听她的。”
盛老太太:“……”
好在楚心之的东西并不多。林嫂帮忙着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院了。
楚心之被盛北弦裹成了一个大圆球,外面套着厚厚的羽绒服不,长长的披肩式围巾,将她从头裹到脚。
盛北弦抱着她走出医院时,引起了不少病人的关注。
祁兵等在医院门口。
见几人出来,忙下车,打开了后座的门。
盛北弦抱着楚心之上了车。
盛老太太和林嫂坐上了管家开来的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往盛家老宅的方向去。
“开慢点。”盛北弦交代。
祁兵点头,还没发动车子前,从副驾驶的座椅上拿出一个纸袋,递到后面,“少夫人,生日快,我老婆听今天是你生日,特地织了一双手套,送给你。”
盛北弦伸手接过来,放在她怀里。
楚心之抱着纸袋,感动不已,这应该是她收到的第一个生日礼物吧。
“谢谢。”
“不用谢,我老婆其实挺崇拜你的。”祁兵边发动车子,边。
“嗯?”楚心之不解。
“我老婆,你能拿下…。盛大b,肯定有特别的驭夫手段,她想向你请教。”祁兵很不情愿的重复他老婆的话。
楚心之脸色微红。
“对了,她还少夫人长得很漂亮,她是你的微博粉丝。”祁兵试图转移话题。
他其实不太希望他的太太跟少夫人学习驭夫手段,因为,受苦的是他。
楚心之愣了下,“记得帮我谢谢她,还有她的礼物。”
“不用谢。我老婆怀孕了!在家先闲着也没事,喜欢织毛衣、手套、围巾。”祁兵眉飞色舞,初为人父的喜悦完完整整的表现在脸上。
盛北弦有些不悦,将楚心之的围巾往上拉了拉,盖上了她的嘴巴。
楚心之:“……”
“刚出院,太多话不好。”他得一本正经,颇有傅医生的范儿。
祁兵缩了缩脖子,专心开车。
他想,肯定是b不意他跟少夫人话。
隔了一会儿。
楚心之伸手将围巾扯下来,眼睛看着盛北弦,“我跟你话可以吗?”
“可以。”
祁兵:“……”好的刚出院,太多话不好呢。
“我的手机呢?”楚心之问,在医院时就一直没见她的手机,她想,今天是她的生日,应该会有人给她发短信,或者打电话。
“应该在宝贝朋友那里。”盛北弦回。
那天,就是她朋友用她的手机打电话给他。
------题外话------
标题党顶着锅盖跑了!你萌素不素以为楚楚怀孕了,告诉你萌,虽然不是楚楚怀孕了,不过也快了…。好了,标题党的解释完毕。下面奉上剧场:
盛少:你老婆怀孕了不起是吧,非洲一个月豪华旅行,你看着办。
祁兵:b,快过年了,能不能……
盛少:两个月!
祁兵:b,我老婆怀孕,离不开我。
盛少:永远别回来了!
祁兵:……
盛少:我老婆一次能怀两个,你老婆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