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巫女碧姬(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霜南领了奚止进屋,雪狼王正在雕冰花。

他屋里全是冰花。墙壁上,天花上,一朵一朵,或大或小,有的含苞,有的半开,有的怒放。奚止打量着,冰花很像大王子袍子上绣的花。

雪狼王坐在冰墩上,几案是盛放的冰花,身后的帘子用冰块串着,映着诸怀目,闪着晶莹红光。

他穿流水样的白丝袍。袍子很长,柔软的下摆曳在冰面上。袍子领口很松,隐约露着胸膛,他乌黑的长发散在肩上,英俊的沉着很让人向往。

杀风景的是流月。

她跪在帘后,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嘴上绑着白绢,含泪看着奚止。

奚止镇静上前,行礼道:“宫正大人。”雪狼王并不抬头,刻刀小心旋转,完美的瓣尖绽放在指尖。奚止安静看他刻花。

良久,雪狼王问:“你是什么人。”他的声音温和随意,仿佛拉拉家常。奚止刚要开口,他又道:“说实话。”奚止平静回答:“我是阿草国人。”

雪狼王一笑:“她叫流月,你叫什么名字?”

奚止溜了流月一眼,流月轻轻摇头。奚止想:“她摇头,是叫我不要认是巫女,还是叫我认了是巫女。”

她不说话,雪狼王停了刻刀,搓着手指上的冰霜:“不开口总比撒谎好。”

他丢下冰花,走到奚止身畔,负手盯着她。奚止偷眼看他,他下巴上有道沟,玲珑滑动,让她想伸手摸一摸。这念头刚起,她心里一凛,垂下目光。

“不说吗?”雪狼王微笑问。

“我说了,你相信吗?”

“你敢这么同我说话。”

“……她们都怎样同你说话?”

雪狼王托她的脸,奚止顺从着抬起脸,仍垂着眼睛。

他的拇指划过奚止密长的睫毛:“你问问流月,她怎么同我说话。”奚止美目流转:“你瞧上的是流月,又不是我,我做什么要问她。”

她眼波如春水,不必风,一晃,便波光轻漾。

雪狼王却没有化在春水里,浅淡笑道:“见了大王子一口一个小的,这时候就你啊我的。”

他手指用力,捏着奚止的脸微微变形:“在大殿口口声声要伺候大王子,是为什么?”

奚止毫不畏惧的看他:“你踩疼了我,我不喜欢你。”雪狼王笑起来:“是你不喜欢我,做什么赖我看上了她。”

他松了捏紧的手指,抚了抚奚止莹白脸蛋上的指痕:“给你绕得偏了,我问你,你是什么人,你还没说呢。”

奚止嗔他一眼:“你带我回来,不就为了这藏不住的香味。我是最难藏住身份的,王女奚止,巫女碧姬,你猜我是谁?”

雪狼王笑道:“你也猜一猜,流月说了你是谁?”奚止不自禁看向流月,流月急得唔噜出声,拼力摇头,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雪狼王森森一笑:“你别看她,她吃过了苦头,不敢说谎。”奚止心里一紧,嘴上却乱扯:“你追到银针松林,并不只为了有人生火,是雪狼嗅到了香气。”

雪狼王轻抚她的皮肤,她美丽的脸冰凉柔软。

“你该把诸怀的脑袋踢下山崖,”他说:“太黄是闻着臭味找去的,洞里有你的香味,还有三具干尸。”他嫌恶的皱皱鼻子:“阿草国人真是低贱,看着水灵,都是一块块几千岁的老木头精。”

奚止在他掌心歪了歪头:“你砍了半兽人的手,为了让人确信,你寻着生火的味道来的。”

雪狼王假作为难:“你要我怎么办呢。王女奚止,巫女碧姬,都不该在这里,是不是。”奚止向他靠了靠,扬脸问:“那你希望我是谁?“

雪狼王不说,含笑看着她。奚止道:“你让我伺候大王子,我就告诉你。”

雪狼王啧啧道:“心心念念大王子,我听了很不高兴。”他一把攥紧她的腰。她的腰很细,雪狼王的手握了大半。

奚止勉力一挣,哪里挣得动,她扭身子怒道:“你放开,很疼!”

雪狼王唇角一提:“还有更疼的!”他猛得挥手,奚止一声惊叫,被甩得腾空直飞,哗啦穿过冰帘,哧哧声响,绿裙剐得稀烂,她砰得砸落在巨大的冰花蕊中。

花开重瓣,倒卵形的瓣尖闪着锋锐蓝光。奚止勉力撑起身子,向蕊心爬了爬,莹白的小腿从烂裙子里探出来,一道道血痕凝着血珠。

流月唔唔哭起来,却说不出话,她被绑在帘子边上,纱裙撕裂了肩,两颗银铃轻轻摇晃,微微响动。

雪狼王缓步向内室走来。硕大的冰花泛着蓝光,托着雪肤绿裙的奚止。他站在冰花前,伸指蘸了瓣尖上的鲜血抿了抿,斜睨着奚止:“还不说吗?”

他话音未落,冰扇呼得展开,凌空一闪,涨大数倍,劈面向奚止斩去。奚止不暇思索,抬掌猛推,两束小臂粗的深绿藤蔓便如灵蛇舞空,嗖嗖迎上。

雪狼王冷笑一声,冰扇刺溜一转,锋刃过处,便似砍瓜切菜,把藤蔓撕得粉碎,兜头向奚止劈去。

流月只听着劈啪笞身,忍不住闭目转脸。藤蔓铺天盖地一阵乱鞭,夹着奚止隐隐痛哼,她身上绿裙被抽得粉碎,从脸至脖颈,尽是血痕。

雪狼王凌空一招,冰扇忽得一顿,乱劈的藤蔓跟着停了,浮在空中。

奚止头发凌乱,以手抚襟,嘴角渗出鲜血。

雪狼王笑道:“这点本事,还想着冒充王女。”风声一响,他闪进花蕊,蕊房窄小,奚止躲无可躲。

他捏了奚止鞭痕血渍的脸,啧啧道:“真好看,可惜是个几千岁的老婆娘,草木败絮,空有其表!”

他离得那么近,长眉入鬓,黑瞳若星。奚止恍然觉得在哪见过他。

她努力回想着,往事帧帧,出事的那天早上,大哥奚若一袭白衣翩然而过,温和笑道:“你去不去见王父?”

奚止躺在琼琚屋。屋子没有窗,没有门。绿林是她的门,百花是她的窗。金色艳阳下,鲜绿随风轻摇,蓝色的翠鸟清脆鸣唱,清香隐隐,辨不出是她的异香,还是大自然的天香。

她嘟嘴说:“不去!”二哥奚斯一阵风拉了奚若就走,边走边说:“不理她,是叫王父宠坏了!”

奚止浸在回忆里,咬牙道:“我若是王女,你也这样待我吗!”

雪狼王忽然皱眉:“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奚止的异香在变化,草木涩腥悄悄弥散,腐烂的草根臭气隐隐飘动。雪狼王失笑:“这样臭也敢自认王女。流月说了,巫女使法力催散异香,并非天生有香。怎么,要打出原形了,法力跟不上了?”

奚止看了流月一眼,显得很绝望。

绿叶、金阳、蓝色的翠鸟,温润如玉的奚若,飒爽如风的奚斯,一切都消失了。无论她怎样努力,再也无法挽回。

她忽然哭了。透着泪眼,奚止绝望骄傲,冰冷盯着雪狼王。

雪狼王不为所动。他用力一扯,奚止痛哼一声,两粒银铃已被他摘了。

银铃沾着奚止的血,滚在掌心铃铃脆响。雪狼王冷笑:“耍这样的把戏,银铃戳在皮肉上!”他一甩手,银铃直飚出去,一前一后砸在流月身上。

流月痛哼一声,雪狼王怪笑道:“你不是告诉我,阿草国人肩骨上了银铃,不死摘不下吗!这怎么摘下了!”

流月唔噜有声,雪狼王凭空一划,流月嘴上绑得绢帕裂开,她立时哭叫:“宫正大人,小的没有撒谎,她是巫女,只会给小的姐妹上银铃,自己如何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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