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内并非多是羡慕的酒囊饭袋,市井之徒,也有那郁郁不得志,如孔乙己之类科举人生不得意,无法温饱的寒酸读书人,见此奢靡一幕,也是忍不住心头酸醋起来,说道:“丧礼与其如此隆重奢靡,还不简单朴素一些为好!”
看着宁国府浩浩荡荡的发丧人群,处处彰显出豪门大家族的气派来。
一时间,一路上路过的众人纷纷议论不一,并无一个统一的说法。
至未申时方到,宁国府的众人也便是将这贾敬的灵柩停放在正堂之内。
供奠举哀已毕,亲友渐次散回,只剩族中人分理迎宾送客等事。
近亲只有邢家大舅相伴未去。
贾珍并贾蓉二人此时为礼法所拘束,离开不得屋子,就不免要在这灵堂旁边,籍草枕块,恨哭起来,居家服丧,脸色凄苦不得自由。
见到众人都散去之后,贾芸也是跟着就散了回去。
..........
神京,芸府。
贾芸才刚回来,就见到香菱等候在大门口,犹如那望夫石一般,峭楞楞地站在门槛处张望着外面的街道,就为等候一个心上人归来。
贾芸见状也是忙走了过去,来到香菱的跟前来,伸出手轻捏着香菱的小脸蛋儿,笑着说道:“瞧,你我这才刚分别一日,你便是如此作态了,当真是腻人得很!活像那宁国府的猫儿一般去了。那里有往日的神气和风光呢?”
香菱闻言也是不免得皱起眉头来了,苦笑着说道:“二爷,你可就别逗我了,若不是你昨夜一宿没有回来,我又何至于在这里苦等你来着?”
“今儿我陪着宁国府的珍大爷和蓉哥儿去发丧去了,却是不得空闲,如今这不是才回来嘛!”
贾芸说罢,也是带着香菱进了里面去,说道:“你今儿没有去瞧热闹?”
“不去,死人的事情有什么可瞧的呢?而且,这人多乱得很,不仅我没去,我也没有让袭人、晴雯、平儿她们去。免得到时候人多眼杂被人拐走了,那可就坏了事儿了。”
香菱闻言却是紧皱起眉头来,摇晃着自己的身子,疑惑地问道:“二爷,那宁国府的事情,可跟我们有什么干系,你为何如此上心呢?”
“香菱,你觉着宁国府如何了?”
不料贾芸听罢,则是笑看着香菱,反问道。
“宁国府却是极好的,乃是国公大府。但是,这宁国府的好如何会跟我们有关系呢?”
香菱也是不理解起来,看向贾芸,说道。
“宁国府未来啊!说不得就是我们的了。”
贾芸望着香菱,笑着说道。
“这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宁国府,怎么就成我们的了?难不成二爷的意思是说,这宁国府马上就要被抄家?”
香菱立刻秒懂贾芸的意思,一脸震惊地看着贾芸,说道。
“不错。宁国府要不了多久,也要完蛋了!”
贾芸深深地点了点头,又才说道:“无毒不丈夫,宁国府的根子烂得不成一个体统和样子,非得要连根拔起才行。”
“这次的事情,就是引子,此事一发,万事可成。”
贾芸又看向什么也不懂的香菱,笑着说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