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小李飞刀(2 / 2)

诗摩懊恼至极。

他随手一扔邮递员送来的匿名信。

匿名信到底合不合法?诗摩看了一眼桌上躺着的信封。竟然连收信人信息也是机打!

他拆开信封,信纸是同样机打的宋体字。

目击证人简短的内容,却足以让诗摩笑逐颜开。

当然,诗摩没有笑出声,他仅仅是内心窃喜。

立功的机会就在领导所关注的事情上。

本市最得力的十几号便衣,将五号教学楼严密围堵。

情报称嫌疑人就在楼内二层综合教室。嫌疑人武功高强,抓捕不能伤及无辜,也不能造成大学校园不良影响。

十几号精英,给足此刻正在认真听课的段一面子。

讲台上的教授宣布段一留下,其他人先走。

当被两便衣钳制的时候,段一内心咯噔了一下。那一瞬间他脑子一片空白,空白的背景现出林双娇媚的笑靥……

段一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当只有自己一人清楚自己的清白,就算有一百人的信任也无法洗脱罪名。

况且没有那一百人。

段一很顺服地接受便衣的钳制。当出现在众人唏嘘的视野中,他感到无地自容。

为什么不能选在某个月黑风高之夜将他悄悄带走?

谁叫他武功高强!

传闻中武功高强。

段一不得不接受这有如被游街示众的屈辱。他对将要失去的人身自由倒是没有几分恐惧。但是他内心的恐惧已经生出,他惧怕行将被毁却不可再的青春,他惧怕刚刚获得却行将消逝的爱恋。他惧怕看到某对美丽眼眸现出失落神色。

该死,还不快点上车驶离,那对眼眸偏偏在唏嘘的人群中。

段一好想多看一眼,那对眼眸是他力量的源泉,那对眼眸是他人生本该精彩绽放的理由。

但他怯弱地回避。

在押送车隔着铁栅的后座,这七尺男儿竟嘤嘤地抽泣出声。

“十几号便衣去抓捕一个哭泣小男孩!”

“别小看大学里的小男孩——”

段一一时间名闻遐迩,有什么比一个勾搭上了校花,却与校外黑社会厮杀的大学生更能吸引众人的关注!当然,十几号便衣的抓捕过程为新闻添色不少。

压根就没什么过程,抓了也就抓了。

新闻的传递不可避免带着流言蜚语的特征,给此刻可怜兮兮的段一赋上传奇色彩。

然而,那色彩并未能为被囚禁的段一带来丝毫改变。

“交待一下你行凶的细节,”诗摩问。“对方跟你发生了口角,导致人身冲突?”

“我是清白的。”段一说。他知道对方会说进来的人都说自己是清白的。

“进来的人都说自己是清白的。”诗摩厉声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们都能抓捕到人了,说明你们已经知道事情的全过程。”段一说。“如果没有证据,口供是不能作为量刑依据的吧?”

最怕有文化的流氓,诗摩想。

“我们所掌握的情况足以给你定罪,你赶紧坦白凶器丢哪里了?”

段一内心咯噔一下。“估计永远也别想找到凶器。”

“什么?”

“因为那不是我的。”

“什么意思?”诗摩倒生出好奇。

“我只是从后背踢了一脚,对方趴下翻身反踢的时候,再踢了一脚小腿肚。”段一脑海中的那对眼眸,灌注着人世间所有不由言表的情感。业已崩塌的小小世界,唯有那对眼眸,如同夜空中闪着幽光的星,是唯一的光。

而这黯淡的光,也是否终将泯灭——

心塞的感觉,那是真的被无形而厚重的异物,抵住了心室,跳动不得。

“这么说,你追逐并控制了对方,逼问的时候,暗处就射出了飞刀?”诗摩问。

“是的,我也没法表达别的事实。”段一说。

“你知道自己的描述,与声称遭遇外星人绑架,是同样的效果吗?”

“精神分裂是最合理的解释,分裂出来的人格实施报复行动。”段一说。

“好莱坞大片看多了你,不过你确实很了解自己的情况。”

诗摩给段一播放了视频。段一看到两人追逐的身影消失于转角,一切都发生于那转角后。墙边暗自追踪者同样消失于转角。

“认识墙边那人吗?”诗摩问。

“是李坚,他爸是市长。”

“哦——”诗摩陷入沉思。

这次沉思不仅仅是沉思。

“你觉得是谁发的飞刀?”

“小李。”

“你知道自己的情况很糟糕吗?”诗摩问。

“从警察出现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了,脱罪的希望渺茫,因为小李飞刀是无法通过的解释。”

“而小李仅仅是个匿名的目击证人!”诗摩叹了口气。“你知道我立功的机会来了吗?”

“我知道,尤其是市长过问过案情更是如此。”段一说。

诗摩的笔录:两人追逐,受害人遇害时段一在场,遇害过程不详,遇害原因刀伤,未找到凶器。

这是最公正的,未掺杂丝毫个人情感的笔录。他真的无法把小李飞刀写上,他真的无法做到,尽管从伤口分析他对此也深信不疑。

有人探访。

是校门口转角豪车里的那位中年男子。尽管看着对方时段一不可避免妒火中烧,但是不得不承认,对方如此成熟稳重,气质坚毅而冷峻。在他面前,段一自觉自己只不过是个太过稚嫩的小孩。

“进来没被欺负吧?”

“没有,因为他们知道我进来的原因。”

“大家都叫我六叔,我为你带来了国内知名辩护律师。”

“她没来啊。”段一冷冷道,心想林双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叫她的老姘头为她的小鲜肉出面哦!不知是因为爱之切,还是出于女性特有的怜悯之心。

“她不好出面,她让我全面处理这事。”六叔说。“那小李飞刀使事情变得很棘手。”

“你怎么知道小李飞刀这回事?”段一如此吃惊,以致忘掉了心中妒火。

“暂且不讨论谁怎么会知道什么,把你的全部情况完完全全告诉金律师。”

“很糟糕,”金律师听段一情景描述的时候,一味地重复。“很糟糕,很糟糕。”

大律师一味强调很糟糕,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时,李妈正在某偏僻的山庄,与某法官探讨日益严重的大学校园犯罪问题,李妈觉得强惩胜过姑息,毕竟大学生已经是思想独立的群体。投毒案、锤击案层出不穷。李妈表示,一想到这糟糕的案件就浑身不安,因为自己的儿子也在上大学,前段时间还因为目睹一桩暴力事件备受惊吓。

“极是极是。”那法官频频点头,他深受李妈的影响,他完全赞同她的观点,他很理解她作为慈母的感受,他表示假如遇到此类案件必定严惩不贷。他甚至伸出了善于安慰的大手,李妈风韵犹存的身段故作扭捏,接受更深入的安慰。

呼啸的风,强压山庄于浮华尘世也不甘落寞的阵阵声浪——<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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