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斯伯特等三人侦察兵疾驰回来,报告道:“德门斯堡全城陷入大火,已经听不见厮杀声,也没有见到德门斯堡的人。我们不敢靠近,在黑暗中依稀能见到无数匈人,但实在无法估算人数。”
霍青提枪重重一顿,枪纂整个全没入地面。良久,他方才叹道:“想不到战局形势竟如此一落千丈。才离开德门斯堡一天多,德门斯堡就落入敌手,也不知伯爵他们有几人能逃出生天。全军立即回转,赶上难民,再定行止。”
特梅尔犹豫地道:“难道我们不管伯爵他们了吗?”
“我们没有时机了。”霍青道,“要如此之快地攻破德门斯堡,而且让城堡中的家族骑士们无法大规模突围,至少也得有两千人。以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在野战中正面与两千匈人对抗。况且我们有两万难民需要保护,不能不尽快回去。”
“唉,至高神保佑他们。”斯伯特叹道,“伯爵他们现在也不知还有几个人活着,与其去拼命拯救几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还不如回去保护民众。我们只能为伯爵他们祈祷,愿神护佑他们平安。”
霍青带着队伍连夜往回走的同时,匈人也没有就此休息,他们的前锋部队迅前进。凌晨时分,山寨部队的哨探就已经在后方看见了匈人的游骑出没。霍青为避免被匈人尾随,下令离开大道,专走不适合马行的偏僻小路。
霍青这支队伍预知前线战况,提早做了准备,避开了匈人攻击。而另一支队伍对前方的变化毫无察觉,当然也毫无准备。两千帝国援军加上更多的民夫磨磨蹭蹭地行进,在前一天傍晚到达了离德门斯堡一百多哩外的一处小盆地内宿营,第二天凌晨之时仍在梦乡之中。而匈人游骑早已把这些梦中人看得清清楚楚。匈人大队得知前方报告,哪舍得放掉如此良好的战机,加紧步伐急急赶来。
清晨时帝国援军和民夫还是刚刚醒来,便看到数百骑兵直冲而来。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第一波箭雨飞来,竟毫无反应,不知闪避,直到眼前上百人倒在血泊中挣扎,才哭叫着一窝蜂没命地奔逃。一个帝国重装步兵师,仿佛豆腐做的,被人轻轻一碰就摔得稀烂。匈人如入无人之境,只管放马砍杀,人如稻草一般被成片割倒。不到一个小时的杀戮,大道上积尸如山,鲜血淌成河流,剩不下一个能动的人。只有两三百腿长脚快的,翻山越岭逃去无踪。连续两次作战,击破城堡守军和后方援军,且均是全歼,收获巨大,想必再也没有敌人了。匈人领军大将右贤王莫吞传令收队,就地宿营。
而此刻,难民们丝毫不知后方形势已非,仍旧沿着大道向拜克城前进。奥伯温、艾克德和老鄂德、约夫洛等人自以为已经安全了,心情轻松,并无警惕之心。行至下午,突然一股人马出现在后方,乱糟糟的向这里奔来。
老鄂德手搭凉篷向后看,心中十分疑惑。很明显这是刚才在路上遇到的帝国援军部队,却不知为何只有上百人离开大路仿佛在逃命。丰富的战争经验让他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他回头向同样迷惑不解的老约夫洛说道:“我们得召集一些人来。这种情况很不寻常,要做好应变的准备。”
跟随难民的伤员们全集中起来,约夫洛父子、奥哈德、小切肯等几十个人警惕地望着北方,奥伯温、艾克德也惊疑地走了过来,难民中间出现了一丝惊慌的情绪。
乱兵们跑近,现了难民,他们稍稍犹豫了一下,便气势汹汹地朝难民们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