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人千夫长目光瞥见骑士队凶猛杀来,心下大惊,忙令族人加快度通过坡脚。匈人的反应稍稍慢了一点,最后几十名骑兵落在了后面,被席地狂卷而来的重装骑士们撞了个正着。骑士们重剑高举,力劈而下。轻巧的弯刀挡不住近四十磅重的大剑砍杀,矮小的战马同样扛不住驼着五百磅重人甲的钢铁乌龟冲击。匈人一个个连人带马被劈倒撞翻,马蹄乱踏而亡。
匈人千夫长眼中露出残忍的神色,在马上转身弯弓,也不管还在与帝国骑士死命拼杀的族人,一箭即刻射出。其他匈人同样,丝毫不顾族人的性命,只管放箭。
几十个匈人刹那被屠杀干净。骑士们红着眼正等向逃开的匈人大队扑去,但德门斯伯爵一声令下:“回堡!”
城堡上格雷芬斯指挥守堡的战士放箭,阻止匈人骑兵逼近。匈人对德门斯伯爵凶狠的反击也心有余悸,不敢过分靠前,骑士队才得以安全回到城堡中。
一场恶战,不过十来分钟就结束了。算来真正的战斗,也就是骑士队出堡转了一个大圈。可这一圈转下来,骑士队损失惨重。上百人受伤,五十余名骑士落马,被丢在堡外。穿着重铠的骑士一旦摔下,不死也重伤,毫无反抗的能力。城头上留守的战士眼看着匈人跳下马,用弯刀一个个轻松地解决掉落马的骑士,只感到不寒而栗。
德门斯伯爵在随从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卸下全身重铠,看着垂头丧气、哀声不绝的骑士们,肉痛加上心痛,直痛得浑身抖。
果然不出所料!匈人的轻骑强弓正是重装骑士天然的克星。霍青心道。城堡中的军队刚遭重创,匈人再无顾忌。下面就该自己这四十个新战士上场,更加严峻的考验来临了。
匈人解决掉落马的骑士后,再次分兵。三百多骑留在城堡大门外不远,另一百骑驰至谷口外,勒马不动。
匈人千夫长早有计较。城堡外这一仗,骑士队甫一接战便落于下风。然而谷中毫无动静,没有任何出谷支援骑士队的迹象,显然谷中并无大军。这让他放了一半的心。不过这座山谷寨栅,与城堡尾相顾、互为呼应,不能不防。谷中的虚实不探个清楚,始终是自己的一块心病。
这一次显然不是五个匈人的冲锋了。寨栅虽然建起来了,但寨墙、箭楼、霹雳车全没有,实在是有极大的弱点。德门斯伯爵带领的骑士队新败,堡门处还有三百多名匈人防范,堡中的帮助只怕也指望不上。霍青虽久历沙场,但看着手下四十个新兵,心中也有些毛。
匈人并没有给战士们太多的等待时间。千夫长弯刀一指,五十名匈人骑兵打马上前,冲向寨栅。
匈人自幼在马背上生活,疾驰中射箭几乎是天生的本能。他们齐齐弯弓搭箭,朝着寨栅上方射去。那箭支紧贴着木栅上端,呼啸着飞入寨中,齐刷刷钉在地上或战士们刚刚树起的木盾上。隐藏在盾后的战士们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
霍青并没有躲在盾后,盾牌固然能够掩藏自己,但却看不见寨栅外的匈人。他早就攀上了一棵大树,借粗大的树枝隐蔽,观察匈人的距离。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这时正是匈人第三轮箭放过,“投矛!”霍青大吼。
战前的训话起了作用。战士们没有顾忌匈人的箭,从盾后挺身而起,奋力掷出标枪。
四十杆标枪飞腾而起。战士们没有练过投标枪,有几根根本就没越过寨栅,还有不少是横着飞出去的。但这一轮标枪还是给匈人造成了威胁。有两个匈人被标枪击中,把其中一人砸下了马,另一个被扎中胸口。他捂着前胸猛呕出一口血,显然肋骨断了。
匈人突遭袭击,但没有慌乱。又一轮箭射出,他们直逼寨栅下。
战士们离开了木盾的掩护,有四个人没有逃过这一轮箭的打击,倒在了地上。也还是寨栅挡住了匈人的视线,不然就这一次攻击,恐怕就有一半人要躺下了。幸好匈人这一轮箭过后,就已经抵达了寨栅下,没办法再射箭了。
霍青再令:“离开大盾,到寨栅下,向匈人头上掷石!”
匈人驰至寨栅下,被尖锐的树杈挡住。他们全部跳下马来,用弯刀大斧劈砍,以便接近寨栅。正忙乱间,一颗颗一尺见方的石块从天而降,砸在头上,匈人当场倒下了四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