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晟放下茶杯,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程锐面前,上下打量着他几眼,说:“你小子,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竟然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我从没主动找过你女儿。”上次的警告,程锐铭记在心。
“你的意思是我女儿主动找你的,你小子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有魅力,会开赛车,很了不起是不是?”
程锐说:“是。”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蒋晟瞪眼,“大言不惭。”
谦虚过头是虚伪。全球能拿到超级驾驶证的一共才那么几个人,程锐不与他争辩。
蒋晟说:“除了赛车你还会什么啊?追我女儿的男生排成行,你这样的,根本不行。”
程锐脸色不太好看,被蒋晟激怒了,“行不行的,追追看才知道。”话说出去,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好像原本就该这么说。
“你还真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看上的,别说她是你蒋总的女儿,天王老子的女儿我也敢追。”
蒋晟要重新审视他,喜欢他说话那股自信,霸气劲儿。是爷们儿,有种,像他们蒋家人。
……
临川街的沙家面馆,沙月站在窗前望着对面街道。不是周末,不用去后厨做面,沙月穿着款式简单的t恤与宽大的阔腿裤。膝盖伤口结痂,淤青还未消散,走路有点疼。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辆挂着外地牌照的面包车停在路边,马上又开走了。路边多了一个灰头土脸,浑身肮脏的小乞丐。小乞丐年纪不大,8岁左右的样子,大眼睛溜圆,被脏兮兮的小脸显得格外黑白分明。逢人路过,磕头作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无奈,有渴望,也有失望。
他在渴望什么?这么小的年纪应该待在父母身边吧?却跑到这里来,看人脸色靠人施舍度日。
哦,对了,上次姓程的还给过他一百块钱呢。
想到谁,谁来电话。换箱子那次沙月打过他的电话,豹子号,很好记。
“你好,哪位?”沙月装作不认识。
电波那端,程锐劈头盖脸、咬牙切齿道:“你爸特他妈的凡人,再来找我一次,打哭你。”
说完,就挂了。
沙月大骂:“神经病啊,你!有本事先把我爸打哭!”
第十八章
李铎去打桌球,路过程锐身边时说了句:“锐哥,我月姐因为你都跟韩毅闹掰了,你得对人家负责啊!”
什么时候成了姐弟?
程锐看了眼沙月所在方向。
范宁知道,他虽然人一直在自己身边,但注意力都投在了沙月的身上。昨天见面时,沙月对他的态度与今天截然相反,两个人好像看彼此不顺眼。
“锐哥,打两局。”
程锐问范宁:“想玩吗?”
“好啊!”范宁露出俏皮笑容,“老规矩,输的请客。”
“没问题。”
范宁的球技了得,与程锐打的非常精彩。人漂亮,又会打球,有人聊起了上次的情景。
“范小姐跟沙月玩的一样好,记不记得上次,李铎挑战沙月,输的就剩一条裤衩了,还好锐哥救场。”
“我觉得,范小姐好像比沙月打的更厉害些。”
……
从只言片语中范宁得出了一些讯息,轮到她打,选球之后弯腰,瞄杆,视线里是沙月的脸孔,“砰”地一击,彩球入袋。
“哇喔――”叫好声响起。
俊男美女搭配博人眼球,玩得热闹,有说有笑。
志同道合,天生的一对。
沙月独自饮酒,讨厌范宁脸上的笑容。
虚伪,假惺惺。
打过一局,范宁就不玩了,程锐被这帮小子缠住了,叫他露几手花式台球给大家看看。程锐今晚心情不错,没扫大家的兴,展示了绝招给大家看。
范宁来到吧台给自己取了杯饮料,对沙月说:“可以坐吗?”
沙月看她一眼,说:“当然可以。”
范宁落座,顺了顺长发说:“埃里克桌球打的很好。”
“嗯。”沙月态度不热络,视线落在程锐身上,彩球好像被他施了魔法,打哪哪进。
范宁说:“听说上次你们比了一局。”
“对。”
“有没有兴趣跟我玩一局。”
“没有。”
拒绝的干脆直接,让人提不起说话的**。两个女人自喝自的酒,气氛有些尴尬。不多时,范宁再次开口:“听他们说你的未婚夫毁婚是因为埃里克,我知道我这么问很冒昧,我……”
“没关系,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面对犀利的媒体记者时,范宁都不曾踌躇,怕答案太过令人难堪。“你跟埃里克是什么关系?”
“他没说吗?”沙月说:“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亲过两次嘴而已。你还想知道什么?同性恋的丑闻?还是你的微博被黑?”
话题说出来一个比一个惊悚,范宁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那些都是你做的?为什么?埃里克怎么得罪你了?”
“说了不该说的话。”
“就为这?天呐!报复心真的好强。你知道埃里克是公众人物,是明星,你这样做给他,给车队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范宁小姐很喜欢说教?”沙月冷眼瞧她,“这里是麦都,不是莫鲁索车队,我也不是你们的车手技师,想教训人,选错地方了。”
“听着,我不是想要教训你,我想你有必要知道事态的严重后果,你让大家都很麻烦。”
“你觉得很麻烦吗?”沙月说:“谁叫你那么喜欢凑热闹,自报奋勇对全世界喊话。喜欢程锐?可他好像一点都不喜欢你,他的目光停留在你脸上的时间从未超过3秒。说谎话迟早要被拆穿的,何况对媒体。”
“你……”一向以优雅,得体,永远不会发火著称的范宁,脸上露出生气的表情,不过很快将火气压制下来,微笑着说:“沙小姐,手段真是高明。”<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