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一笑,王争大步上前说道:“说得哪里话,远来皆是客,走!你我二人这便一同前往军营,还望沈兄指点一二!”
沈求远连连摆手,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
“哈哈!”
刘泽清就眼看着沈求远与王争一路称兄道弟的离开,自己却被当成了空气,压根就不存在一样,当下就是一股怒气直冲面门,任是再怎么能忍也要发作。
不过见到周围肃立的文登兵,又是立刻怂下来,身子晃了晃,居然是头也不回的跨出门,颇有些狼狈逃离的意思。
......
一晃眼,崇祯十年的最后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时间来到崇祯十一年。
这些年可是越来越不平静了,流寇在中原各地的闹出的乱子刚有些好转,清军不偏不倚的这时候入关,结果各路明军大溃,朝廷不断把原本用于剿灭清军的兵马抽调到京畿。
别看清军在北直隶和山东境内肆虐的时候,大明各路兵马隔岸观火,自扫门前雪,但各路文官武将的报功文书那是一刻都没停下来,如同雪片一般的飞往京师。
这边的参将说自己斩首了几百首级,那头的总兵说斩首千余,要是把这些脑袋都算上,怕是进关的清军都不够用,还要把关外的一起算上。
这些年以来,要是所有的军功斩级都加在一起,本来人就不多的鞑子怕是灭族了好几个来回,兵部的官员早就是明白下面的这些伎俩。
所以才要有检点首级这个程序,不把鞑子的首级运到京师,任你在文书上夸的天花乱坠,功劳都是一点没有。
其实大部分的军将根本没首级报上去,按照以往太平的年头,这种谎报是要掉脑袋的,但这时候人人如此,兵部的官员自然知道法不责众的道理,许多报功文书都只是驳斥回去了事。
至于杀良冒功,那一向是地方上捞小功劳的手段,那些总兵、参将还不至于傻到拿大批平民百姓的脑袋上赶着来京师找死。
倒是山东地界有些不同寻常的消息传出来,消息灵通,手段广阔的地方名望可多着呢,早就是知道文登营曾经和清军一战,并且全歼了清军,仅仅是真虏的脑袋就砍了快一百五十颗,要是把所有清军都算上,那可是八百多斩首的大功。
王争还在宁海城头特意留了三颗,许多山东的大户人家都是特意派家丁仆人来看一眼,这些人回去后都是对宁海赞不绝口。
城头上挂着的可都是梳着辫子,货真价实的女真鞑子,实实在在的大功!
鞑子的凶名谁没听过,现在甚至都打到山东来了,大家被祸害的怕了,这时候有这么一个壮人胆气的战果摆在眼前,山东军民都是既痛快又解气。
王争的做派比那素来胆小怕事的山东总兵刘泽清可强多了,又传闻近来流传各地的宁海盐,其实就是王争手下的官家盐。
山东的不少盐枭就是立刻来这边采购,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
这些日子给王争忙坏了,上次沈求远和王争远远的看文登营操训,只是一眼,他就已经是被牢牢的吸引住,看得目不转睛,连连赞叹。
其实说起来,如今的文登营已经距离强军越来越近,走起来整齐的脚步声,训练起来嘹亮的吼声,都让王争觉得倍感欣慰,差的似乎只是兵械装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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