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他听了这劈头盖脸的一番话后却逐渐冷静下来,沉吟着伸手挥退几个女子。
这参谋见到陆井荣这个样子也是稍稍的有些放心,山东军的将军们就这点好,尽管有时候犯糊涂,但一到了大义上都有个确切方向。
要是一般的朝廷军将受到这般的辱骂,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参谋坐下来喝了口茶水,又是说道:
“昨日我听军议司的朋友说,大帅除了调动你青州府的正兵南下之外,翁州府的刑一刀、莱州府的刘雄也有动作,都更换了驻扎的州县。”
到这里,参谋神情变得有些夸张,道:
“陆统领,你仔细想一想,自打大帅任了山东总兵,那些地方一向太平,为什么这个时候要调动大军移换驻地?依我看,就是为了防备你,明面上给你个警告!”
这话刚说完,陆井荣再也坐不住,“啊”的一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慌失措的四处查看,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论说他这等军将带兵打仗是把好手,这么多年也是军中的佼佼者才能得到晋升,谁成想这般的升迁却也不完全是喜事,竟然蕴含有这般的杀机。
那参谋似乎也觉得自己话说重了,这才是换了个语气,悠悠的开口道:
“陆统领,方才是咱们明面上看到的险处,但你别忘了,这都是建立在你违反军律和不听大帅军令上的,咱们若是规规矩矩的平乱,岂能有性命之危,那防范你我的兵马没准就成了帮助平乱的友军,都在一念之间啊!”
“况且,咱们山东军上下除了黄统领、邓统领、董统领与高统领四个大帅的亲信之外,有多少坐到你如今地位的?”
陆井荣这才是逐渐的安下心来,仔细一想倒也是那么回事,自己向来唯令是从,大帅怎么会为难自己。
又听参谋说道:
“不说战兵,咱们山东军驻扎在六府的分守大将除了你也就还有五个,这等的地位和荣勋,若是咱们小心谨慎的听令,是不是就保住了?”
看陆井荣在沉吟着点头,参谋心道孺子可教也,遂继续说道:
“下官就把把话说明白了吧!做这领兵出征的大将,功过是非就在一念之间,李布政派在下来此协助,正是考虑了路统领被那些奸滑的盐商利用这一层。”
“你我在这淮北凡事都听大帅的,逐一奏报,只要离那些盐商远点,就算尽力了没有成功平乱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帅虽说严格,但却并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到时候只会派刑一刀与刘雄协助带兵将军,断没有惩治的道理。”
说了这么多,那参谋嗓子都有些发干,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喝起来,陆井荣则是在冰火两重天趟了一遍,衣襟全湿之余也总算是放下心来。
第二天一早,山东军大将陆井荣将盐商们送的银子和细软物归原主,说那三个女子在军营受到了惊吓,送回来的时候甚至还多给了十两银子,有道是照顾不周特此赔罪。
这等的前后反差,让盐商们惊讶纳闷的时候,却也发觉无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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