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唐通既不舍得这几百两银子,又不能丢掉这千载难逢的机遇,就只能自己脸皮厚一些,把银子弄到手之后再翻脸不认人。
所幸,齐军的人办起事来非常认真和高效,唐通才刚刚下令,就立刻有两个兵士一左一右将那管家向城南牢狱架了过去。
说起来,这管家实在是有些悲催,听着他愈来愈淡的呼喊声,唐通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大摇大摆走向马车前面,还礼貌的敲了下车窗。
“里面的人,该出来了,别藏了,这城里城外都被咱们齐军控制住了,又能跑到哪去?”
说完半晌,马车里面倒是没什么动静,但跟在后面一个仆人模样的人却显得异常慌张,直接催动胯下马匹头也不回的跑了。
“娘的,是林圭!”
唐通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动作也很快,咒骂一声,毫不迟疑的翻身上马,抽出刀就拍马穷追不舍。
起初这个人虽然文质彬彬的,但是唐通老早就对文人不太感冒,一提起文人就觉得肯定是东林党,再加上林圭一直低着头,所以根本懒得多看一眼。
现在回想起来,倒和画像上的林圭非常相似。
大半夜的,北京城内两人却在骑着马一追一逃,很快就引起了城内巡逻的骑兵营哨骑,都是朝这边围拢过来。
听着周围的呼喊声,唐通心急如焚,他追的是什么,不是什么人犯,那可是自己的前程啊,怎么能让别人来分一杯羹。
唐通这下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一门心思想要在骑兵营的人赶到之前把林圭逮住。
骑兵之间的追逐,说到底还是坐骑的比拼。
唐通胯下的是齐军分配给九门守将应急用的蒙古马,平日有专人在九门马圈照料,但林圭骑着的却是骡子,拼起脚力甚至不如大顺军中的中原马。
现在是戒严期间,满大街看不到一个行人,全都是顶盔披甲的齐军兵士,林圭虽然发足狂奔,但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很快就被堵在一处死胡同里。
他回头看着一脸淫笑逼近过来的唐通,忽然下马不断的磕头,连声求饶:
“唐总兵,在下府中还有不少金银细软没有带出来,还有多年以来积攒的银两,都归唐总兵,只求你能把我给放了!”
听到这话,唐通在马上嘿嘿一乐:
“还打着贿赂老子的心思呢?”
“我唐通虽然爱贪小便宜,但是在大是大非上却从来都不含糊,当初老子守居庸的时候,要不是你们这些言官在后面戳脊梁骨,那崇祯能派一个死太监来监军吗!?”
提起这事儿,唐通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当时自己都打算动员部下和李自成拼死一战,就算不能挡住,起码也能像周遇吉一样成就个卫国名将的头衔,死而无憾了。
但谁成想,还没开打城门就被监军给打开,那厮领着一帮小太监迎接李自成进城,搞得正在城头动员将士的唐通骑虎难下,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说着,唐通面色忽然沉下来,拿出刀跳下马,说道:
“林大人,如今是齐王的天下,您就不要再打什么歪心思了,本将现在还差最后一件事没有办完,那就是拎着你的脑袋去领功!”
“要是因此叙列一等功,咱们今后还会抽空替你烧纸钱,你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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