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衍环视了一圈,轻声念道:“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文大学士听见凌衍随口讲的两句诗便说道:“里面可没有禅房,不过你这两句诗竟是还有十分意味,看来以前的那个纨绔王爷真的是表面。”
“晚辈”
“不用讲些什么,我做了大半辈子的官,从小小的县令再到令尹,尚书再到大学士,见过的隐忍之辈不少,隐忍之人最怕的就是不到时候就忍不得耐不住了,你我不晓得是什么情况,不过如今来看你应该不是鲁莽的人。”
“多谢大学士理解。”走着的狮虎凌衍就顺带讲了自己希望让安安来太学院学习的事情,另外安安的身份也都全盘托出,文大学士听完皱了皱眉头,太学院不是私塾或其他学堂,可还没有过这个先例呢。
凌衍见文大学士面上有为难之色忙说:“大学士你若是不答应,晚辈便要亲自去给陛下讲了。”
文大学士哑然,你以为陛下哪般好说话的嘛,他三思之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不过他还是对凌衍说道:“我为你开这个先河,若是其他府上的人听见这样也来求我怎么办?老夫可没有那么多功夫被人堵在门前软磨硬泡的。”
“这个,这事。”凌衍摸头,他暂时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文大学士瞧见凌衍的模样,竟是突然笑了起来。
凌衍问:“大学士为何发笑?”
大学士答:“笑你聪明时绝顶聪明,糊涂时可是比谁都要傻。我给你想了一个办法,等过两天我偶然遇见你说的安安,我便心血来潮把那个丫头收为学生,身为我的学生进出一个太学院还是没有人敢有任何异议的。”
凌衍先是错愕,然后便是惊喜,自己原想让安安跟着个教员学习便够了,没想到大学士竟然要将安安收为学生。
文大学士学生仅有两人,其中一人是当世极富才学并且还是书法大家的王献,另一人便是礼部尚书,安安能成为大学士的第三位学生,未来不讲前途似锦便大概也是能一生无忧了。
“凌衍谢过大学士。”这是深深的一个鞠身,凌衍是打心里感激。
过了没一小会,太学院的学子都下课往外走了出来,有人一眼便见到了文大学士,另外凌衍的身份倒是让其中一些读死书的人猜测,不过终究还是有人认得凌衍身份的,不过正因为知道他们心里才有着震惊,院长怎么和那个监天司四司司命走在一起呢。
若是在其他地方,哪怕大家心中有疑虑也至多将其埋在心里不会言语出来,但这帮太学生胆子可比其他官场中人的大,兴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子往两人走来。
与文大学士行礼之后便面带疑惑看着凌衍,凌衍知趣对这些学子也不曾有着一丝架子,笑道“我来拜见大学士,请教大学士一些事总该是没有问题,可不兴喊上一大帮人来围着我的嘛。”
凌衍晓得这帮被宠着的太学生动不动就喜欢拉着一帮人去声讨他们觉得品行不端德行残缺的人,哪怕是官员也都不怕,所以京城官员除了怕那帮御史们笔杆子也怕太学院这帮太学生的唾沫。
凌衍这么句话顿时让围着的太学生对他的好感突增,文大学士叫走让这些太学生免得他们耽误凌衍出京的时辰,
文大学士讲的话自然是比谁都要管用,凌衍望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学子们,心中突然觉得有些老态之感。
“我如今也才十九,竟然就有这么沧桑之感,羡慕他们的活力,我真是。”
文大学士轻轻的说:“这个沧桑可不在乎年纪。见得多了,经历得多了自然比这些还未看过世间黑暗艳华的人要成熟的多,不知道等他们从太学院出去了这样的心情还能维持多久。”
凌衍只觉得难,庙堂江湖那是一个巨大熔炉,只要你走进去了便就得在里面打磨灼烧,至于能不能浮上来便都是要看造化的,不过世间大多走进炉子里的人都最后沉在了炉底,不过这样的似乎不怎么无趣,至少炙热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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