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寿天德心急如焚,带了两个士兵,翻身上马就往旗防城飞奔而去。天色尚早,旗防城刚开了城门,两行十六个骑兵目不斜视、站得笔挺。这是从顺治爷时候就留下的惯例,每月初一、十五地方官员要按品级向杭州将军汇报政治民情,大小官员都要在东门处下轿下马,步行前往旗防城内各衙门。过不了半个时辰,这城门外就会停满各种规制的官轿了。
寿天德滚落马鞍,把缰绳扔给跟着的士兵,到城门处拿出四贝勒的令牌递了过去。守城的旗兵看了一眼,不敢耽误,给寿天德行了个礼,就往里跑去。寿天德饶是急得五内俱焚,也只能站在一边耐心等待。
就在这时不远处起了一片喧哗声,转身一看,城门内站着个挑担子的老头。老头很瘦,伛偻着腰,身上的短褂被油腻得稀脏,正苦着脸哀求道:“大人,能不能把钱给我结了?不然明天我哪有本钱再去进货?小本生意赊不起帐啊!”
一边站着的旗兵不耐烦地说:“旗营向来都是每月初一结帐,我还为你几壶油专门记本帐?”
老头继续恳求道:“今天才是十五,到初一还有半个月,我这些日子怎么过呢?大人发发慈悲,可怜我一把年纪......”他说话间已有几个路过的人围了上去。
那旗兵见有人过来看,心里更加不悦:“快走快走,让你初一过来,你费什么话啊!”一边说着就把老头往城门外的方向推。
老头也急了,浑浊的泪水顺着满是皱纹的脸淌下来:“求求大人了,别为难我了,要不油送您一壶去,另外两壶还我?钱我也不要了......旗营不是我想进来就能进来的地方,到时候我找哪个去?”
旗兵一听这话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要昧你几壶油不成?”说着,他一把提起老头的衣领,往城门方向一扔,双手拿起扁担,一脚蹬成两半摔在老人身上。老人突然遭此劫难,禁不住嚎啕大哭。
寿天德在一边,看得他心里如针扎一般,恨不能上前帮老头一把。可是这里是旗防城,他此时又有重任在身,只能紧咬着牙关别转头去。
突然有人一个箭步冲过去,朝着那个旗兵脸上就是一拳,打得他眼角撕裂、流出血来。寿天德定睛一看,原来是胤祥来了。
旗兵站起身,茫然地看着胤祥,不知道他是哪位长官。
胤祥还不解气,大声喝倒:“自己去你管带那儿领四十军棍,就说是十三爷下的令。”那个旗兵还兀自糊涂:“哪家的十三爷?”
胤祥走过去扶起老人,从怀里掏出了两个五两的元宝,塞在他瘦如鸡爪的手里,说道:“老人家快回家去,以后卖油记得绕着旗防城走。”
寿天德上前给胤祥见了礼,胤祥气仍未消,铁青着脸说:“这些天我见的这些混帐事,我要是个汉人,我也反了。”
寿天德顾不得眼前的事,着急忙慌地把胤祥拉到一边,小声说:“四爷被反贼抓走了!”
胤祥顿时如失了神一般:“四哥他......”
兰如走后,胤G和李贵儿两人扯了两句,但黑暗中怕躲着人,也不好多说,就都靠着墙壁养神。到了傍晚,李贵儿忽然听见闷闷地一声,才知道是胤G倒在了地上。他慌忙摸索着爬过去,发现胤G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烧起来了,再一摸他的手臂,那伤口肿得老高,清晨裹上的布也浸湿了,粘粘的不知是血还是脓液。他心道不好,忙推了推胤G:“四爷,四爷!”胤G模模糊糊地咕哝了几句,说的都是“水”。
李贵儿没有别的办法,拍着铁栅栏,扯着嗓门大喊:“来人啊――来人啊――”叫了好一会儿,没人搭理,李贵儿又气又急,只得再扯了块布,在那片湿润的墙壁吸饱了水,再拧到胤G嘴里,如此反复几次,胤G不再叫了,可是神志越发不清醒了。
李贵儿慌地对那铁栅栏连踢带拽,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来了个中年道士。他蹲下身,看了看胤G的伤口,从自己怀里摸出个一寸长的小瓶子,倒出点白色药粉,撒在胤G伤口上了。他封上药瓶交给李贵儿,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你扶着他,别让伤口沾着脏东西了。”道士正要走,看见胤G手里捏着的手帕,皱了皱眉,从他手里抽走了。
等了一会儿,道士下来,还带着个年轻人。他对李贵儿警告说:“香主让把你们两个安置到上面,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招。”李贵儿连不迭地答应了。道士打开铁栅栏,仍用绳子捆了李贵儿,又让年轻人背了胤G,押着两人出了地牢,进了一间洁净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