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胤G被抬回驿馆后,立刻昏睡了过去。胤祥一个钧旨,把杭州城里能找到名医全都拘在了驿馆,三伏天里十几个老头挤在一起,都是叫苦不迭。
胤G的烧第二日就退下了,身上也没伤到要害,可到了第三日仍是昏睡不醒。胤祥心里焦急,就拿一班医生出气:“都是窝囊废!明天四贝勒要是还醒不过来,我就找人把你们的招牌全扒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颤颤巍巍地叩首道:“十三爷明鉴:若要四贝勒立时醒转,或施针或推拿或用药,我们这里各自都有办法,但是难免伤了四贝勒的根基。四贝勒五内壮实,气血充盈,老朽斗胆说一句,四贝勒昏昏睡时眼转舌动,那是在想事情,他想明白了自然就醒过来了。”
胤祥耐着性子听完,忍不住骂出声:“放你娘的狗屁,那我要你们何用!”
一旁的寿天德拉住胤祥说:“十三爷,这大夫说得没错,医者也要顺应天理人道。我看四爷也是无虞的,只是有心事未除。”
胤祥转过头来看着寿天德:“你说是兰......”
寿天德连连拱手,请胤祥不要再往下说。他接着说到:“我看这里的大夫我们就留下两位,其余都放回家去吧,要耽误了急诊的人,四爷醒了也不好交待。”
胤祥点点头,听由寿天德去安排,他自去料理案子上的事情。胤G那里每日照旧两次汤药,五次粥食由绿乔喂下去。到了第五日清晨,胤G忽然醒转,除了胳膊和腿上的伤还有些牵扯,其余一切如常,倒把胤祥给吓了一跳。
胤G醒来便架起眼睛细细地看这几日的邸报和来信,又伏在案上回了几封信,直忙到午后,中间只吃了一小碗罗汉面。午歇后见胤祥、寿天德进来,讨论张懋龄的案子直到晚上戌时时分,又读了会儿书方才睡下。
一连几日胤G都忙着接见官员、讨论案情、看报回信,倒使一直提防着他问起兰如的胤祥和寿天德两人既诧异又不安。
胤祥暗地里问寿天德道:“你看兰如这事情四哥是搁下了吗?”
寿天德捋了把胡子:“我看像是堵在心里了。”
胤祥叹了口气说:“一会儿我早些走,你找个机会,让他们说透了也就没事了。”
寿天德应了,又赞说:“十三爷也是细心人。”
晚上送走了胤祥,时间也不算早了,胤G自拿了本棋谱在摆局。寿天德看他精神尚好,便上前问道:“那日从抱青会馆回来,十三爷把兰如姑娘也带回了驿馆。她身上的伤让大夫看了,其余都不打紧,就是左手......”
胤G抬起头,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好,你去问问她,要还想回画眉巷你就差人好生送她回去。”
过了不多久寿天德来回话:“兰如姑娘没说以后去哪儿,只说想见见您。”
胤G头也没抬:“我不想见她,你就说我忙着。”
寿天德面有难色地说:“我见她言辞恳切,经不住她哀求,就把她带来了,她这会儿就在外头候着。”
胤G紧闭双眼,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的:“罢了,你都自作主张把人带到门口了,就让她进来吧。”
兰如走进屋里,见厅里明晃晃地点了数盏灯,胤G盘坐在罗汉座上,一本棋谱摊开在腿上,面前摆了棋盘,右手拈了一颗黑子,正自沉思。
兰如上前行了个礼,站在一边。胤G仍是没抬头,只顾自己摆棋。兰如心里愈发地局促,搓着手指,手心汗湿一片。她硬着头皮,开口道:“贝勒爷,我......”
胤G硬生生地打断了她:“你不必开口了,你要求的事我知道。张懋龄的罪我赦免不了。”
兰如一听这话,跪在地上,低头不语。胤G叹了口气,指着对面的空座说道:“你跪着做什么?既然来了,陪我下盘棋吧。”
兰如站起来小心地斜着身子坐了对面,伸出手来整理棋盘,胤G一眼就看见了她左手上裹着的纱布,禁不住问道:“手还疼吗?”
兰如强挤出一个微笑说:“早就不疼了,只是还有些不习惯。以后就有理由不弹那些筝琶了,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