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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国母,终究没有如香瞧人通透。”
听着便戳心!
好似这些年头,替他操持后宫里外,夙兴夜寐的,非她,倒成了如香。
陈皇后紧凝着茶盏里的袅袅烟气,可那烟气轻飘欲纵,到底难遮她眼底森寒。
她身边人平柳只好轻声劝:
“娘娘,您有什么气,暂且也压一压,换了衣裳寻陛下去方好,您再多待一会子,只怕陛下生疑,反来问您。”
见她依旧端坐不动,平柳有些急,语气却也轻缓:
“您打骂奴婢几下,当出气罢,奴婢不吭声,也不坏了您贤名。”
陈皇后怔怔听着:
“这宫里人,都面甜心苦,两面三刀,只你们,还肯真心实意为本宫操持,这倒不算坏。”
她又轻叹息:
“本宫尚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时,也艳羡过这皇后之位,想普天下女子,除了太后,有谁比得皇后尊贵,如今真成了皇后,倒晓得皇后的苦了,是高处不胜寒,对你毕恭毕敬的人,心里头不知怎的盼你跌下来,本宫是皇后,要贤,要大德能,却又要公正,要决断。”
陈皇后侧头,向着平柳:
“你听听,哪像是做人,我该是那菩萨罢,只知是非公道皆有定论,无喜亦无悲的。”
平柳如何敢多言,只垂头,静静听着。【△WWwW.】
陈皇后摸了摸自个脸,纵不及二八女子冰清玉润,可成日平安养生药的喝着,又用玉石滚脸,倒也养出了白滑肌肤。
可这有什么用呢,皇上,照样不多看她一眼。
也是,她尚年轻时,便未曾比过如香去,如今见老了,更是奢望。
陈皇后想着,不免垂泪晶莹:
“本宫是皇后,要喜怒不形于色,万不可醋妒,可都尽忘了,本宫也是凡人,是女子,凡女子求奢的,本宫也求奢……”
她忍不住轻啜几下:
“可本宫面着自个夫君,连一丝意气,也断不能有,本宫压不住气,还得寻个茶水污衣,要更衣的理儿,本宫这皇后,委屈!”
平柳听着,唬了一跳:
“娘娘,这话说不得。”
又换了她手中被浸湿的帕子:
“待会子万岁爷见着您红肿眼,您如何说?如何是好?”
陈皇后慢慢敛了泪,却又萧然冷笑:
“随意寻个理搪塞他就是了,本宫只说被风迷眼,你瞧着他会不会多过问一句。”
平柳默不作声了。
“娘娘。”外头的小宫女进了来,毕恭毕敬地:
“荷香姐姐,拂冬姐姐,并小德子,都回了。”
陈皇后眉微微一拧,带着些前头未消散的火气:
“教他们盯着那岳国公主,盯紧些,本宫这般吩咐,可有不明白的?”
话说这,那荷香拂冬与那小德子,都进了来。
先行了礼,荷香便忙道:
“皇后娘娘的吩咐,自不敢有一分怠慢,只是奴婢们听着了些要紧话,便急赶着来回您。”
陈皇后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们眼:
“糊涂!”她轻斥道:
“便是有急话,也该让一两个继续盯着,都回来了,万一后头还有要紧的,岂不是便漏听了?”
几人赧然认了错,又讪讪辩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