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天宇嘲讽地道:“是呀,谁叫他们都姓冷呢?”
“冷家真得在南京城这么厉害吗?”他问道,还有些怀疑。
“是!”严世继点了一下头,没有多说什么。
汪天宇接口道:“冷家原本就是南京城的豪族,冷如冰年青的时候加入青帮,和上海的杜月笙是同门师兄弟,如今杜老板是上海滩的三巨头之一,他还有两个竞争者。但是冷如冰却不一样,他可是南京城唯一的黑道老大,上到达官显贵,下到平民百姓,没有人敢惹得起他。”
严世继点了下头,却道:“这也要看怎么说了,冷如冰的势力的确很大,但是不要忘了,这是首都!”
汪天宇点点头,道:“冷如冰那个人老道就老道在这里,虽然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表面上却奉公守法,而且对国民政府从不僭越,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前年江淮大水,难民集聚南京,政府赈灾不利,冷如冰自掏腰包,施粥一年,救活了不少的人,他还捐款捐物,倒是赢得了政府和百姓的两头叫好,这样的大善人,政府怎么可能会为难呢?呵呵,严行长之所以愿意贷款给冷惊寒,难道没有这方面的原因吗?”
严世继面色平静,不见有丝毫的表情,他没有回答汪天宇的问话,反而问着他:“既然汪先生也知道这么多,为何敢在南京与青帮叫板?与冷家叫板呢?”
汪天宇还是那么得优雅,脸上表情还是那么得自然,仿佛自己只是一个事外之人一般,微笑着,道:“我们胜华公司只是一个小公司,有的时候,只能置之死地方能后生,所以做事在外人看来,有可能决绝,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世道艰难,不得不如此呀!其实我们与冷家并没有什么仇恨,只不过为了生存,偶尔有些冲突罢了,这在外人眼里,便成了叫板!呵呵!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哪里敢呀!”
萧凌虎忽然想起了昨天看到的报纸,不由接口道:“既然你这么说,为什么你们斧头帮会跟青帮在中山码头火并?还死伤了那么多的人呢?”
汪天宇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还是一笑,道:“你要知道,我们胜华公司的人,大部分都是从安徽逃难过来的难民,要不是乡里遭了灾,生活艰难,又有谁愿意背井离乡呢?呵呵,我们来到南京也只是为了谋生而已。前些日我们同乡会的几个兄弟在中山码头扛活,青帮的人说那是他们的地盘,还将我们的人打了,连辛苦争来的几个钱也抢走了。”他说着,看着萧凌虎,问道:“萧少爷,如果你遇到了这种事,你会怎么办?”
萧凌虎正要答话,严世继却咳嗽了一声,他猜得出萧凌虎会说什么样的话,这是提醒让他闭嘴。
萧凌虎脸一红,没有回答。
汪天宇还是笑了笑,自己答着:“就像是刚才我说的那样,人家都欺负到你的家门口了,你再不还手,那么肯定只能吃屎了!呵呵,第二天,我们又去了中山码头,但是这一次我们有了准备。呵呵,中山码头又不是他青帮开的,凭什么只许他们的人在那里干活,不许我们呢?”他说着,还颇为得意。
从他得意的脸上,萧凌虎便可以猜出来,这一次的中山码头火并,青帮的人肯定是吃了大亏。
严世继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却又难得地提醒着:“汪先生,中山码头一事,青帮折损了三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他们的元老,是将冷惊寒从小带到大的至亲之人,只怕你们这个梁子算是结得狠了!”
汪天宇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道:“那又怎样?一命换一命,他怎么不去想一想去年江边车站的事呢?”
严世继怔了下,没有吭声。
萧凌虎很想知道,江边车站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没有问。想一想也知道,那定然又是一场斧头帮与青帮间的冲突,很显然,在那次冲突中,斧头帮的人吃了亏。
汪天宇轻蔑地道:“冷惊寒虽说有些能耐,但想要动我,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他如果有那个本事,我便是死在他的手里,也是活该了!”
“冷惊寒的本事刚才你也说了,不要忘记了,他手下还有五匹狼呢!”严世继提醒着他。
“五匹狼?”汪天宇依然如此蔑视:“对于我来说,那五匹狼不过是五头羊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听到汪天宇这般狂妄,严世继干脆再不说一句话。<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