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刘泉,你去哪儿”乔真望着刘泉扬长而去的背影,神情复杂,长叹一声:“该有这一难啊!”
刘泉一时意气,出得门来,憋着一股气,冲着大路奔去。
一直以来,他把师门当成最大倚靠,以身在悟道宗为荣。却万万没想到,在他走投无路,最需要师门相帮时,却遭到拒绝!
耳边不断响着师伯的话:“都说你与树妖有勾结,勾结,勾结…”
“许多人亲眼见着,说的有鼻子有眼…”
脑子嗡嗡做响,好象听见了悟道宗山门上的无数低语;
眼前发花,仿佛看见了人们的指指戳戳;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一切都变了,一向引以为荣的师门,弃自己于不顾;自己舍生忘死斗数妖数载,忽然之间成了勾结树妖的罪人。
他走走停停,不知道走了多久。开始沿着宽阔的大道走,后来就变成在窄窄的坑凹不平的土路艰难跋涉,路旁的树也渐渐变得茂密起来,夹杂着嶙峋的山石,沟沟坎坎越来越多,渐渐走到了山中。
走着,走着,到了一条河边,刘泉在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
一坐下来,才感到了浑身的酸痛。身上就像被锤子锤了一遍,疲乏一下下袭来,浑然忘了自己是谁,只想舒服地躺下睡一觉。
刘泉干脆半躺在地,背靠着石头,不知不觉间,已沉沉睡去。
四周明灭不定,阴沉得可怕。刘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忽然,看见前面有一只猛兽在奔跑。刘泉本不想看,但那兽四蹄撒开,身姿矫健,跑来跑去,不但不见跑远,反而看得越来越清。只见这兽身体长得象豹,嘴旁有獠牙,嘴里叼着一团什么东西。随着兽越来越近,已能闻见腥臭的恶风,那团咬着的东西看着越来越像个人!
刘泉想动,动不了;想叫,出不了声;只有瞪着眼瞧,连法术一个也不好使了,正着急,只觉一阵冷风袭来,打了一个激灵,刘泉睁开了双眼。
思前想后,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梦中被叼走的,看衣裳不正是生死不知的苦命妹妹!
这兽么,是妹夫?…难道方淘生二十多年为人正直,一旦妖化,竟会要了妹妹的姓命?即使未害性命但以后永不相见,自己母亲恐怕也…
这两日脑中浮现的只是方淘生助人、叛妖的一幕幕,此时回想梦境,刘泉也犹疑起来。
方才梦中惊出的一身冷汗,现在被冷风一激就像被冷水浇身,感觉浑身一凉,汗毛都竖了起来。
缓了半晌,他环顾四周,竟然睡了一夜,天色已经微明。只见四下林树悄然,冷月无声。刘泉修道之人,平素冷静自持,谨守本心,昨日因家中事关心则乱,失了方寸,此时心神已稳了大半,打坐半晌,觉到道心无碍,站起身来,顺河而去。
此时,他心中想起了师父,多想听听他老人家的意见,来教导自己该何去何从。<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