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南半球已是深秋季节但这半个月我依然被晒成了黑炭。昨天刚回家却现网线全断一打听物管解释说是什么小区线路升级要断到这个星期结束。为了避免大家以为海姐姐食言所以一早跑到挂名的公司来更新可是明天周六人家公司不上班所以我没办法上网不过后天晚上网线大概就可以用了请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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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最后的情节还记得吧?就是靖王说他有异议……)
萧景琰说这句话时声音并不大但整个语调却透着一股烈性的铿锵之意梁帝半垂的眉睫顿时一颤慢慢抬了起来微带混浊的眼睛一眯竟闪出了些锋利的亮光定定地落在了靖王的脸上。
“你……有何异议啊?”大梁皇帝拖长了的调子听不出喜怒却也没有多少善意。坐在他左手边的誉王立即恭敬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唇角向上挑了挑不过这一抹得意的神情马上便被他自己有意识地控制住了。
靖王却看也没看誉王只是再次顿回道:“儿臣以为无论当年的案情究竟如何那毕竟都是皇室之痛朝廷之损应该是祸非福何至于如今提起来这般津津乐道全无半点沉郁心肠?夏尊行事一向以铁腕厉辣著称实在是令人佩服但如今父皇治下又不是乱世重典二字岂可轻提?至于什么是兴国之道什么是亡国之道远了说有历代圣贤著书立言近了看有父皇圣明在上夏尊却单问我对不对我怎么敢答?”
一向不以雄辩著称的靖王答出这么一番水准不低的话来倒让他的敌对者有些吃惊。誉王直了直腰正要想法子驳两句夏江已经呵呵笑了起来道:“陛下面前议事政见不同是经常的。殿下如不赞同我的提议尽管否了就是何至于这般辞气激愤?莫非我刚才有哪句话刺到了殿下惹您不快了?那老臣这厢先陪个礼吧。”
“是啊景琰你……”誉王忙着要帮腔刚说了几个字便接到夏江飞快闪过来的一瞥立即顿住。他是个聪明人闪念间便明白夏江是不想让两人一搭一唱显得过于配合以免引起梁帝疑心话到舌尖打了一转亏他改的倒快“……景琰说的其实没错只是脾气大了些不过夏尊也多心了你知道景琰只是性情如此当不会有他意吧?”
“靖王殿下有无他意老臣没有听出来不过您刚才说什么‘无论当年案情如何’老臣就有些听不懂了。此案是陛下亲自逐一审定的一丝一缕分毫不爽莫非殿下直到今日还没有分证清楚吗?”
其实这时靖王只需解释几句诸如“并无此意”啦“不是对当年案情有什么异议”啦之类的话事情也就扯开了夏江再是元老重臣毕竟身为臣属也不可能非揪着死追滥打但是靖王毕竟是靖王十三年的坚持与执拗并不是最近这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可以磨平的甚至可以说正是近来6续现的一些真相使得他心头的愤激之火烧得更旺所以此时此刻虽然他明知表面上爱听不听的梁帝其实正等着品察他的反应但要让他无视自己的真实内心说些圆滑献媚的话萧景琰实在做不到。
“当年的事情如何生的我的确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我奉旨出使东海离开京城时祁王还是天下景仰的贤王林帅还是功勋卓著的忠良赤焰军还是匡护大梁北境的雄师可当我回来的时候却被告知他们成了逆子、叛臣、罪人死的死亡的亡除了乱坟与灵牌我甚至连尸也没有看到一具却让我如何分证清楚?”
“原来如此”夏江声色不动地点着头“原来在殿下的心中只要有贤王的德名有震主的军功有兵将如云的雄师就可以谋逆了吗?”
在夏江这句恶意的问话之后蒙挚尽最大的可能向靖王使着眼色暗示他冷静一点。可是已经沸腾起来的热血很难瞬间冷却当此生最深最痛的伤口被人碾压在脚下时三十二岁的萧景琰实在无法让自己就此隐忍:“所谓谋逆并无实迹我所看到的也只有夏尊你一份案情奏报罢了。”
“不会吧你只看到了夏尊的案情奏报?”誉王语气温和地插言“景琰难道你连父皇亲下的处置诏书也没有看到吗?”
听到此处斜靠在扶枕上的梁帝终于放下了支着额头旁侧的手坐正了身体盯住靖王的眼睛徐徐道:“景琰关于朕对赤焰案的处置……你有什么不满吗?”
这句话虽然听来平常但细细一品其实已是极重了靖王立即由侧坐改为跪姿伏地拜了拜可抬起头来时说的话仍无退让之意。
“儿臣并非对父皇有任何不满儿臣只是认为祁王素来……”
“是庶人萧景禹!”梁帝突然怒意横生高声道“还有什么林帅那是逆臣林燮!你学没学会该怎么君前奏对?!”
靖王狠狠咬住了下唇牙印深深方稳住了脸上抽*动的肌肉。蒙挚立即跪下低声道:“陛下年节将近请暂息天子之怒以安民生之泽……”
“景琰也少说两句吧”誉王也轻声细语地劝道“当着我和外臣的面哪有这么顶撞父皇的?”
其实从开始论辩以来靖王只有两句话是对梁帝说的这两句都没什么顶撞之意但誉王这罪名一扣下来倒好象景琰说的任何话都是有意针对梁帝的实在是一记厉害的软刀子。
蒙挚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有些冒汗但他也不是机敏灵变之人一时哪里想得出什么化解目前局面的办法只是心中干着急而已。
“陛下……”一直跪侍于殿角的高湛这时悄悄地爬了过来凑在梁帝耳边低声道“奴才斗胆提醒陛下您每天浴足药疗的时间要到了芷罗宫那边传过信来静妃娘娘已准备妥当……”
梁帝的胸膛明显起伏着看向殿下神色各异的这些人……惶惑不安的蒙挚努力显得恭顺平和的誉王面无表情的夏江还有跪在那里没有再继续申辩但也没有请罪的靖王。
这位已逾耳顺之年的老皇帝突然觉得一阵泄气闭上眼睛无力地挥了挥手道:“退下吧全都退下吧……”
誉王略微有些失望本想再多说一句被夏江的眼神止住只好忍耐着与众人一起行礼退出。
到得殿外靖王绷着脸一眼也没有朝两个同行者瞥过去径自快步走了。誉王与太子争斗时玩了多年表面和睦的太极功夫对于新对手这种冷硬不给脸子的风格十分的不适应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才一跺脚回头道:“夏尊你瞧他这样子……”
“倒也不失血性。殿下稍安勿躁老臣也告退了。”夏江却简短地回了一句拱拱手。誉王心里明白他为何如此谨慎朝左右看了看不再多说回了礼与他各自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