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李灵认真考虑身边有着司马真的一个月的时候,司马真却突然决定放弃了。李灵只觉得自己心头的所有想法被屡屡打乱。
想到这里,李灵只觉得感情的事有时候可以让人欢愉,也有太多时候令人烦躁,单身挺好。
有这么一秒,李灵忽然想要自己去养一只猫,然后此生都不再与男子交往。这样的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
脑中转了许多念头,也只过了一瞬,李灵站起身,朝着司马真恭恭敬敬地行礼:“无论如何,陛下保重身体。李灵告辞。”
话毕,李灵便转身离开了桂园。
司马真一身萧瑟坐在小亭中,看着美人翩然而去的身影,神色不喜不怒不悲,只是长长的凝视,眼中也是平静之极。
……
李灵出了桂园,便看到静静立在廊下的阿夏。
“阿夏,带我去见李静淑。”
“是!”阿夏朝着李灵拱拱手,带着李灵朝着皇宫的北侧行去。
朝着北侧宫殿行走,越走,皇宫中的景象越是颓残。
等阿夏停下脚步的时候,这附近的宫殿都是宫人稀少,秋风瑟瑟,露出些凄凉之意。
阿夏朝着左侧做了个“请”的姿势:“安平侯,此处便是囚禁罪奴李静淑的偏琦院。”
说着,阿夏从怀中取出一块金牌,双手捧到李灵身前:“陛下说,将这块金牌交给安平侯。往后,但凡是安平侯想要入宫看罪奴李静淑的时候,便可随时来看。”
李灵摇头一笑:“……我做什么来随时瞧她?来折磨她?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勤学武功去。”
话这般说着,李灵却将金牌接了过来。
阿夏朝着李灵无声拱拱手:“安平侯请。阿夏要去随伺陛下。安平侯拿着这块金牌,出入皇宫时,可叫人指路。”
李灵点点头。
这世上,除了荀离之外,还没有人能说杀了她,她在宫中顶多也就是迷路,出不了什么事。
阿夏转身离开,才走了两步,阿夏又突然停了脚步,转身叫住了李灵:“安平侯!”
李灵转头看着阿夏,面上露出疑惑之色:“有什么事?”
阿夏面上一顿,迟疑道:“陛下……陛下叫阿夏将这块金牌给安平侯,是准备以后都不让安平侯陪伴圣驾了吗?”
李灵收起手中的金牌,轻轻点了点头。
阿夏眼圈一红,低下头:“请!请安平侯尽量进宫多陪陪陛下。”
李灵一楞。
阿夏深深吸了一口气:“阿夏陪伴陛下二十余载,知道陛下最珍爱的,便是一副美人图。阿夏曾疑惑过,那美人图是谁,是那个死去的李静静,还是罪奴李静淑。现在阿夏知道,陛下心心念念的都是安平侯。如今陛下病了,若能得安平侯陪伴,陛下定然是心喜的……”
李灵沉默片刻,垂眼拒绝道:“我曾答应过他。如今,他心中有了别的想法,他既然决定不再继续,你我都该尊重他的想法。”
阿夏猛然抬头看着李灵,张了张口,却是无言。
阿夏别过脸,无声朝着李灵拱拱手,转身快步离去。
李灵心中有些奇怪这个阿夏的情绪,但也没有多想。
偏琦院门口站着两个侍卫。
两个侍卫朝着李灵无声拜了拜,打开上锁的破旧掉漆的木门。
李灵缓步走了进去。
偏琦院中,满地落叶沾着雨水,极为脏乱。
李灵跨步入了院中,朝着破旧的殿内走去。
几步之遥,李灵瞧见了坐在殿内的李静淑。
李静淑面色带着一丝不见阳光的阴沉沉的白,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却没有束起,只是自然垂落下来。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裙,长裙上带着几处破碎,却是极整洁的。李静淑一手搭在木桌上,面上干净,神色淡漠地看着庭院中。
李灵见到李静淑,眼中有着平静与漠然。
李静淑瞧见了李灵,微微垂下眼,神色平静缓缓起身,朝着李灵跪了下来:“罪奴李静淑拜见安平侯。”
李灵走进殿内,瞧见了摆在木桌上的几口破了口的白瓷碗,还有一床轻薄破旧的被子,旁的什么都没有。
李灵没有说话。
李静淑也没有说话。
一站一跪,两人都是静默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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