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他们说到了初识,说到了打闹,说到了惊险,也说到了生噜噜的场景,徐君器的自责让洪秀不安,洪秀流着眼泪默默的抱紧了徐君器,那一夜,洪秀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后,只看到噜噜熟睡的面容,却不见徐君器的身影,她知道他已经走了。
大雨一直下个不停,呼啸的山风阻挠了所有人的步伐,大家都惊恐的缩在家里,生怕龙虎山脉当初的呼啸会再次席卷,经过一年的苦心经营,他们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把这个地方当成了依靠,如果龙虎山的咆哮带来不幸,他们真的不敢想象以后该要怎么办?
看着窗外倾盆大雨,洪秀内心的不安逐渐扩大,她知道,徐君器这一次是要去见证他的成果,如果成,他就要去往京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那么自己也会带着孩子同往,不论是生是死,一家人也要在一起。如果不成,她不知道徐君器还会不会回来,或许会永远留在龙虎山?
似乎想到了什么,洪秀突然抱起来孩子,匆匆的拿了一件外衣裹在孩子的身上,然后冲出了屋子。她没有打伞,因为她知道,这样的雨势,油纸伞已经起不到作用了,她几乎带着趔趄艰难的前行,雨太大了,她看不清前面的路,已经整整一天,她再也坐不住了!
到了洪福仁家的时候,洪秀已经浑身湿透,她顾不上其他,径直冲上前敲打着大门。
此刻的洪福仁也是焦急不安,忧愁的面容落在他的脸上,平日里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而赵二娘正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喝茶,冷酷的面容看不出喜忧,听到强烈的拍门声惊了洪福仁一跳,他慌忙撑着油纸伞走过了院子,走到了大门前,一打开门就看到失魂落魄般的洪秀。
洪福仁慌忙接过孩子,此时的小噜噜再也笑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哭,他在害怕,小小的年纪,他知道母亲的担忧,也知道大雨打在脸上的疼痛。
“怎么搞的?”洪福仁心疼不已,撑着伞迎着洪秀进了屋子。
洪秀刚进屋子,地上就留下了一滩水渍,赵二娘此刻也抬起了头,有些诧异,又似乎很平常,她平静的接过噜噜,轻拍着小噜噜的背,这是她能做的最大程度的哄孩子的方法了。
洪福仁从屋里拿了干毛巾递给了洪秀,洪秀胡乱的擦了擦,这才焦急的说道:“大哥,求你,帮我照顾子承。”
“怎么回事?你到底在说什么?”洪福仁皱起了眉头。
洪秀双眼通红,泪珠悬而欲泣,她紧紧的盯着赵二娘怀中刚刚停止哭泣的小噜噜,轻声道:“我要去找君器。”
“你疯了!”洪福仁失声大叫,他从没有这样失态过。
赵二娘也诧异的抬头看过来,幽幽的开口道:“雨太大了。”
“我知道。”洪秀点了点头,颤抖的声音有些嘶哑:“不是我疯了,是他疯了,我要去陪他一起疯。”
“你在胡说什么?”洪福仁不解,忧郁慢慢爬上了心头。
“大哥,我怕他再也回不来了!”洪秀颤抖的看着洪福仁,突然,她猛地跪了下来哭泣道:“大哥,帮我照顾孩子,他是我和君器唯一的孩子,我不能让他冒险,我也不能不去找君器,不管怎样,我都要陪着他!”
“我不同意!”洪福仁想也不想的回绝,其实他也早已预感,徐君器走的时候来看过他,只说让他好好照顾洪秀和孩子,那个神情、那个语气,绝望中带着一丝挣扎,他,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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