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驱车到达旧城区,将车丢路边停着。
谢云舒整理下自己的衣服,把外套翻了一面穿,免得露出上面的血迹,又倒饮用水洗了把脸,扒拉顺头发,才跟着他走。沈策倒是淡然地等着,心中清楚她今天的形象确实比较粗线条。
在一条老街上走,街道两侧的店铺都破破旧旧的,城市里难见到的中药铺、当铺、首饰铺、古玩铺倒是很多。大年初一的街道透着喜庆,老人在门口打着桥牌。
走了几分钟,沈策带她进了一家普普通通的小吃店,门口卖票的男人斜眸瞥两人一眼,低头继续数钱。
小店的地板油腻腻的,桌上桌下的卫生纸都没人打扫,幸好灯还算亮堂。
谢云舒不解他怎么会进这样卫生条件不太好的小吃店,正想阻止他换一家,却被他拉住手腕,向小店更深处走去。
这家店属于狭长型,拐着弯延伸,走道两旁是餐桌和凳子,大概因为过年的原因,只有三三两两食客。
向里走,经过小吃店的厨房,里面的厨子在抽烟,完全没在意闯进来的两人。穿过昏暗的甬道,掀开破布门帘,眼前的空间豁然变宽敞。
阳光终于又透进了室内,空气里是股奇怪的味道,类似夜总会里的,烟酒和奇怪的香味混合而成。
谢云舒好奇地四下张望,发现这是一处厂房改造的酒吧,面积有个一百平米。舞台上几个年轻人在玩电吉他,分不出是乐音还是噪音,反正一响起来震得人耳朵嗡嗡的。
近处的吧台里有个黄头发的姑娘,低头玩手机,只瞥了两人一眼,或许在沈策身上停留的稍长一点。谢云舒避开对方的视线,在心底嘀咕沈策这是要闹什么。
沈策望向角落的破沙发,没有自己要找的人,便继续拖着她向前,出了破厂房的后门,进了一处小院。
院子墙和瓦都很破旧,快倒掉的样子,花坛里的几棵植物半死不活。
院中几个穿着背心打桌球的男人见有人来,都转过头打量。他们眼中两个来人,男的一脸正气,单看块头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女的身材长相挺好,不过打扮乱糟糟,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谢云舒被一群大男人看得畏惧,悄然缩到沈策身后,低着头。
为首的男人将手中球杆撑在水泥地上,走近两步,对视沈策问道:“有什么事儿吗?”要不是看来人长得挺像模像样,他才懒得开口呢。
沈策知这一伙人在这里是二重把风的,直接道:“窦杰在吗?”
男人侧头打量他,问:“你找他干嘛?”窦杰卖的东西他们这片没谁不知道,都是高档货。
老街的这片区域是警察少有步入的,而里面的人也防得挺紧。
沈策坦然答道:“我是他朋友,找他买点东西。”到这里买的东西,当然不会是谢云舒想的生活用品了。
对方想都没想便道:“他回家了。”话毕拿起球杆,往球桌边走。
这句话是窦杰专属的暗号,知道的人极少。沈策一笑,“呵,他做这一行,不就是四海为家吗?现在海口是他的家。”他顺畅地说出了窦杰布置的暗号答句。
对方也没显得惊讶,淡淡道:“他在原来那屋子斜对面,你自己去吧。”既然是知道门道的,自己也就不必多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