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房间内,谢云舒趴在书桌上哭泣,泪水滴在桌面上,积出一滩晶莹。
萧奕辰在楼下久等不见她有动静,上楼却看到这样一幅情景,她脸颊通红,看上去哭了有一会儿了。轻巧走到书桌边,帮她拿过信纸装回信封,稳稳放进书桌抽屉里。
低身挨近她,柔道:“云舒,下楼吃饭吧。”抬手摸摸她的侧脸,已是哭出一层薄汗。
谢云舒蓦地直起了身子,拉住他的手臂,仰头满脸泪痕道:“萧奕辰,我求你,你一定要把沈策找回来好不好?”眼前的男人就像沈策的救命稻草,她相信他的力量可以将沈策找回来,因为乔烨那边是绝无希望的。
萧奕辰看她哭得眼睛都肿,求他的语气又低到了尘埃里,顿时心里一阵揪痛,为她抹掉眼泪,认真道:“你对我永远不需要用求这样的字眼,你既然跟我说了,我必会尽全力。”虽然沈策也算他的情敌,可只要能让她不再哭泣伤心,自己什么都愿意做。
谢云舒把脸埋在双手间,又一次哭起来,哀道:“沈策根本没有错,在乔烨要将他放逐之前他就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成了乔烨刀下的鱼。”如果不是她那天给沈策做蛋糕,后来乔烨也不会震怒对沈策下手。
见她哭得越发伤心,萧奕辰再看不下去了,将弯在椅子上团抱自己缩着的她扶起,对视她满是泪痕的脸,疑惑问:“他到底是怎么惹怒了乔烨?”莫非是沈策非礼了她,才触了乔烨的逆鳞?
谢云舒顾及萧奕辰的感受,虽然他不是小肚鸡肠的男人,但说不准也会不高兴。还是摇摇头,道:“不说了,你不会想知道的。”那些事情都过去,现在自己只需把沈策弄回来就行。
他半拥着她无力的身子,低头对视她,提议道:“好吧,那咱们先下楼吃饭,反正找到他还需要一段时间,那么大个国家,一点线索都没有。”而且是到人生地不熟的非洲找一个偷渡者,每行一步都需要小心。
她的脑子闪过当日的情景,急道:“对了,我想起来乔烨的秘书牧文应该知道些信息,沈策是他负责送走的。”之后沈策去了莫桑比克的消息也是牧文告诉她的,牧文肯定还知道更多。
萧奕辰扶着她,问:“你能联系得上他吗?”上午他见乔烨时,那个时常伴在左右的秘书却没见人。
谢云舒想了想,自己离开时没带手机,也不记得牧文的号码,道:“我的邮箱里有他的地址,我发邮件问他。”以前牧文用那个邮箱给她发过股票类的资料,他的邮箱应该没换。
萧奕辰抬手看看表,劝道:“现在这个时间他肯定做自己的事呢,明天工作时间再联系怎样?”还是放一放比较好,不然她能乱一整晚,思虑担忧过甚也是对她身体的伤害。
“也对。”她的脸显得落寞,叹了口气,挥开他的手道:“我想睡会儿,你自己吃晚饭吧。”像是哭累了,而且心也很累,只想窝进被子里。
他忙拉住她,没有不悦的情绪,而是温柔巧言提醒:“你忙活半天,好不容易等我回来一起吃,却要因为以前的事情将一切都打乱吗?身体垮了还怎么等沈策的消息?”是沈策对她来说太重要,还是她太内疚,竟然对此事沉溺成这样。
谢云舒停了啜泣,抬头看看他温润的脸,对她极有耐心的样子。再叹息一声,额头轻靠在他胸膛上,小声道:“萧奕辰,对不起。”她一心想着沈策,倒把眼前的人忘了。
他用双臂将她环进怀里,摸摸头,笑道:“你有什么错,你是太在乎了。”牵起她的手,带她往书房外走,“乖,走吧,咱们下楼,再晚就是吃宵夜了。”
“嗯。”她整颗心哭得荒芜,他适时地抚慰,眼看又要带她走出阴霾,这样的他,自己怎能辜负。
沈策,等等我,我会尽快找到你的,不管你在非洲的哪个角落,坚持住。
第二天一早,乔烨才踏进自己的办公室,牧文就后脚追了进去。为上司呈上咖啡,欲言又止半晌,终只是唤他:“乔总。”
乔烨昨晚没休息好,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侧目瞥牧文一眼,淡淡道:“说。”
牧文看他已有准备,便不再担心他措手不及,禀报道:“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那孩子确实是您的。”得到确切结果,上司处理此事也更有决断点儿。
乔烨将手中杯子放回碟子里,呼出一口气,在大班椅上坐下,问:“刚刚得到的消息吗?”不知白霜晓得这个证明自己孩子身份的消息,会高兴成什么样,而如此一来,自己又该怎么面对谢云舒。
“对,两家机构的结果都一样。”这次为了保险,乔烨还特意吩咐将样本交给了两家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