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提图斯在为了新成立的隐修会而焦头烂额的时候,克里格正安逸的走在回部子的路上。
作为克里格部的大头人,克里格自己实际上并没有在自己的部子里呆过。甚至,他只是简单的将特拉波要塞以南的土地全部划为部子的草场,并不知道部子到底驻扎在哪里——而这一会,这个大头人还是第一次抽出时间来,在护卫的陪同下到部子里去。
尽管并不知道部子的具体所在,这种事情也完全难不住克里格。作为一个常年在草原上游猎的老猎手,循迹这等事早就成为本能了——全不用护卫指引,克里格自己也轻易找到了牧群的方向,并进而确认了部子的所在。
到第三天正午的时候,克里格便远远的看到了成片的毡帐和帐篷外的栅栏。
原本,这不过是一次例行的出巡。但看到远处成片毡帐的时候,桑格尔人的心一下便欢悦起来。嘿嘿一笑,克里格便从背上取下弓,自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搭上弓弦,举弓向天——伴随着利箭离弦,一声尖利清亮的哨声便远远的传了出去。
先前在桑格尔大草原上时,克里格的雏鹰队便是以这等响箭传递讯息。但自从克里格给弟兄们换过拉力更大射程更远的北海强弓后,这响箭便不常用了。然而即便是北海强弓,在克里格的力气面前也不是问题,此时克里格玩心大起,便再以响箭宣告自己的到来。
克里格放出响箭不多时,毡帐里便远远的过来十几名骑手,直朝着队伍过来了。
看到自家弟兄,大头人便大叫一声,催动胯下战马朝着对面直迎了上去,同时扬起手里的马鞭在空中划了一个圈,连甩了三下。
见到这明白不过的招呼,对面的骑兵便纷纷朝两旁散开,唯独留了一人径直策马朝了克里格这边迎面冲了过来。
两马靠近的当,克里格突的朝了两马间的空地径直跳了下去,而对面那骑士居然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借了两匹马的速度,两名骑手便在空中朝着对方撞了过去。
眼看两人就要硬生生的正撞在一起,克里格和对面的骑士却同时伸出另一只手扣住了对方战马的马鞍——这样,两匹依旧飞奔的战马便又硬生生的将两个人拉开。
翻身上了对面骑士的马,克里格便纵声大笑起来——原来在桑格尔草原上,为了玩这样的把戏,他还吃过阿爸的马鞭,但现在却已经是多年不曾和自家弟兄如此亲热过了。
在一众桑格尔骑手的纵情大笑中,艾琳娜惨白了脸色捂住了嘴——在她看来,刚才克里格那种做法根本就是在找死。但她知道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对克里格表示反对,只能闭上嘴。
纵声大笑的桑格尔人们并没有就此停止的意思,反而纷纷策马跑了起来——跑动中,克里格便翻身平躺在马鞍上,取出酒囊向自己口中倒了一口酒,随即将酒囊抛了出去。
酒囊一升空,便有旁的骑手借助,如克里格般平躺着喝了一口,再抛出去——这些骑手一边策马狂欢,一边抛接着酒囊,不多时便把慢慢一囊酒喝了个干净。
此时克里格所带的桑格尔骑兵和部子里迎出来的骑兵皆在玩闹,只剩艾琳娜和两名贴身侍女骑了马孤零零的在一边。
看着克里格肆无忌惮了无牵挂的样子,艾琳娜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酸楚——尽管跟提图斯、自己、席娜以及别的很多人学习文化,但归根结底克里格还是属于大草原的——在要塞里的这些日子里,除了最早回来的那几天和自己单独相处的时光外,艾琳娜从未见过克里格这样自在、开心。
她的丈夫,是个强大、武勇的战士,是个敏锐、果决的将领,是个霸道、张狂的领袖,也是个精力充沛索取无度的男人。他的勇武和威望为他赢得了现在的权柄和地位,也使他成为一个值得信赖的依靠——但那些被他的威名震慑的诺里克人绝对不会想到,那个挥舞大棍痛打刺客的斯蒂克彼特里斯,那个率领四百轻骑撕裂迪德人阵列直扑迪德苏丹的剽骑统帅,在骨子里,还是个狂放任性的孩子。
在这一瞬间,艾琳娜突然觉得这个每天晚上以强健臂膀搂着自己的男子离自己的距离远得让人心寒。恍惚间,艾琳娜突然有了种冲动,要让克里格仍旧做回他在草原上的骑士和猎手,而不是要塞里的军区司令。
但随即这种幼稚可笑的念头便被她抛诸脑后——就像克里格自己所说的那样,他走到今天这位置,全是弟兄们拿血拼回来的,便算他自己不在乎,也得对得起弟兄们——和那些已经死去的人比起来,“不快乐”实在是最微不足道的代价。
这个时候,克里格才终于想起,自己这次是带着婆娘一起回来的,便收了玩闹,前来拉艾琳娜。
笑着和克里格的部民们见过了礼,艾琳娜便乖巧的默默跟了克里格在众人的拥簇下朝了部子里走去,并不多说什么,只笑着听克里格和部民们说些趣事。
这个时候正是放牧的时节,部子里大部分的人皆带了牧群在外,只留了些老弱、有身孕的婆娘和照顾部子的卫兵——先前和克里格对冲的,便是带队留守的桑格斯——这时候见到马队回来,部子里的人便纷纷迎了出来,除了几个卫兵外,多是些残疾得重的,或是挺了肚子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