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自黑暗中走出来的,是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一件漆黑的兽皮绒袄斜披在肩头,被条蛇鳞长带于腰间紧紧束住,露出健硕的右臂和大半个上身。俊朗白净的面上,眉如墨剑,目似苍星,散发着咄咄逼人的英气。
更让人称奇的是他身后背着的巨刃,黑漆漆的足有六七尺长,两刃不锋,无鞘无穗,倒像是块黑铁活脱脱地铸成了巨剑的模样。
聂羽刚才虽然再三探查过自己的周围,可直到此人现身之前,他都没有觉察到他的半点气息。听着男子悠悠的声音,看着他慢慢清晰的背影,聂羽浑身好似筛糠一般颤抖了起来。
几乎是在男子话音落下的同时,聂羽口中竟不由自主地吐出了两个字,其中的浓浓疑惑如同囊括了千言万语,传入了男子耳中。
“爹爹??”
男子听到这句话,竟没有半点意外地转过了头来,语气中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愧疚,慈声说道:“羽儿,虽然不知道镇上这两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你长高了,也壮实了。”
“爹爹,怎么会!?您怎么会!?我和弟弟当初可是亲手……”聂羽带着哭腔,踉踉跄跄地朝着男子跑去,当即撞入了他怀中。
这个身背巨剑男子居然就是聂羽跟弟弟亲手葬下的养父,秦仲。
秦仲左臂将聂羽往怀里一揽,右手旋即示意,将他说道一半的话打断了,粗壮的臂弯将他紧紧地按在了身侧,欣喜地说道:“真是长大了不少,既然你在这里,怎么不见景儿?”
这番话语如同一柄大锤,将他往ri的坚强瞬间砸了个粉碎。在眼前死而复生的爹爹面前,这数年间被他藏在心中的无助和彷徨,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将他瞬间湮没。扑入爹爹怀中的瞬间,聂羽竟如同在集市中与爹娘走散的孩童再次看到亲人般,嚎啕大哭了起来。
泣不成声的他趴在秦仲的胸膛上,哽噎地回道:“之前镇上出了怪事弟被醉乌山的仙师们带……带回山中去了,我没能挡住……”
“醉乌山……”秦仲声音一顿,当即沉了下来:“看来这和尚说的倒也有理,该来的,迟早都要来。”
就在这父子二人相拥团聚的时候,停在葭萌军队上空的那些碧袍道人们,竟有不少都露出了一副忌惮不已的神其是停在紫sè法盘上的那位萧门主,见到秦仲出现时常难看,声音一寒,大喝道。
“上次老夫大意被你得了便宜,却没想你你身背玉昆门下百余条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用这六灵真雷将你挫骨扬灰,祭奠我门下弟子。”
秦仲瞟了一眼之前被紫雷击出的那个深坑,满是怜爱地低声说道:“羽儿,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老头脚下那宝物不好对付,等会儿你先躲到后面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过来,知道了么?”
聂羽正要张嘴问话,却发现爹爹忽如变了一个人般,哪儿还有在镇上当铁匠时的半点模样。半遮半露的脊背上,微红的皮肤隐约透出了一些墨sè的纹路。本就魁梧的他蓦地又拔高了许多,右手顺势将身后的巨剑摘了下来,举手投足居然带起了丝丝气浪围绕左右。
“我知道你心中疑惑颇多,待到此战结束再问也不迟。”说罢,秦仲眼中忽然爆发出股股缓缓地将半搭在肩上的绒袄退到了腰上,冷笑道:“有爹爹在,别说这些道士与数十万大军,就是真仙下凡也休想碰你分毫!”
说着,秦仲眼中已是血红一片,身型也已涨至丈许高,浑身上下蒸腾着一股炙热之气。的脊背上,渐渐出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墨纹虎首。随着他沉重的呼吸声,浑身上下每一块筋肉都在不断地跳动着,释放着胸中的战意。
“爹爹……”看着秦仲煞气滔天的背影,聂羽心中虽有千万言语,此刻却憋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下一刻,秦仲忽地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却已经来到了那些葭萌将士的眼前,手中巨刃的表面乌芒翻涌,如同浪卷一般汩汩而动。
“来着何人?报上名讳。”葭萌军阵中,当即走出了一个身披金甲,提刀跨马的汉子,冲着秦仲大喝道。
可话语一落,他却发现眼前已经是空空如也了,哪儿还有什么人。紧接着,一道破空声从他身旁炸响,还不待他侧目看去,一只酒坛大的拳影便已落在他耳边。砰地一声,这位出头将军的上身竟被活生生砸了个粉碎。
见到此状,周遭那些葭萌兵士们顿时吓得呆在了原地。遂即,人群中一声长啸冲天而起。
“身背血债而不思偿们的人头就都留下来做祭好了!”伴着长啸,万军之中旋即飞起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月sè之下,这人披头散发,壮硕的双臂擎着一柄乌芒滚滚的巨剑,的脊背上,一只墨纹虎首几yu跃出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