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婵衣又是一礼,“当年观师兄一曲《大胡笳》震惊四座,连尊师王妙声都自叹不如,原本想将坛首之位传下,不想为抓大罪人秦无衣,死在这固若金汤大阵之中。”观音奴望了一眼临空金峰,长叹说道:“哎,想我恩师意重音律,不屑修仙,但为维护太一之束想要抓住罪人秦无衣,不想误中小人奸计,死在阵中,我又怎能置身事外。所以我拒受坛首之位,在迷山之中找寻三年,才找到草堂所在,又用这四年光景,每日对其阵眼抚琴奏曲,想将其破解,但修为不足,不见成效。”
水婵衣听其四年破阵无果,心中黯淡,但既已至此,还是要试上一试。水婵衣心中有了计量,将身后葫芦放至面前,双手合掌一抹,随即双掌拍在葫芦之上,一股清泉喷出,冲向那支撑山峰的光团。
清泉飞至光团已是变成重重巨浪,拍打在光团之上,光团随之一颤,光芒大减,观音奴和水婵衣见之一喜,不料光团不过一瞬黯然,随后又变回原样。水婵衣见状轻叱一声,那海浪威力竟又加大了几分,击向光团,观音奴亦是纵身一跃,双手一按,地上的古琴随之飞入手中,疾疾拨弦,厉曲声声!
合二人之力,光团似有破灭之势,二人见之大喜,不料山峰之中传来一个声音,“你们还是不要做无用功了,此阵不是天境之人,根本就破不了。”水婵衣闻声抱拳说道:“阁下可是神医老不死,在下善水楼水婵衣,奉家师之名,想向神医讨要一碗草堂井水,还望神医不吝赐下!”
那声音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我这井水本就和善水楼的上善泉水同出一源,姑娘想要,情理之中定是要给,不过七年前老夫发动此阵之时,那口井已是化成金石,恐怕。”
水婵衣闻言抱拳说道:“既然如此,晚辈不再叨扰。”说罢转身要走,却听得观音奴开口喝道:“老不死,快快将秦无衣交出,不然我定要将你这三刻草堂踏平!”老不死呵呵冷笑,“哼,好大的口气!当年你师父都不敢如此托大,不过若不是这秦无衣,我现在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好好好,我交给你,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训他!”
观音奴未想老不死竟能如此轻易交出秦无衣,简直欣喜若狂。只见临空的山峰裂出一口,一个人影倏然飞出,狠狠砸在地上,待尘土落定,站定的身影缓缓起身。水婵衣心中好奇,想看看这大罪人究竟是否真像师姐们所说的那样凶神恶煞,目光投向秦无衣,只见秦无衣一身锦衫,长发及腰,竟泛妖异血色,右脸覆着半块金甲,金甲上雕刻的三条金蛟栩栩如生,而露出的左脸皮肤却是惨白不带一丝血色,剑眉圆眼,并没有想象中的凶恶。
水婵衣盯着秦无衣打量,秦无衣亦同时看向水婵衣,这水婵衣眉间神情竟和自己爱妻有几分相似,心中一恸,悲伤之情涌来,爱屋及乌,开口说道:“你想要那老混蛋屋中的井水?”
水婵衣一个愣神,反应过来,迎向秦无衣投来的目光,抱拳说道:“正是,难道神医刚才是戏弄晚辈不成?”还未等秦无衣回话,一旁的观音奴开口骂道:“秦无衣!我恩师对我恩重如山,你却将其杀害,还我师父命来!”说罢挺直身体,催动身上武元。
只见观音奴身上光芒大胜,一尾焦琴临空而滞。观音奴双手愤然拨动琴弦,一声杂音响起,观音奴身旁空气涌动,随之竟是化成一颗猛虎头颅,咬向秦无衣,乃是这四年观音奴在金峰下日夜弹琴,想出的虎吞弦。
恶虎袭来,秦无衣视若无睹,垂手而立,任由虎口咬下。水婵衣见之不禁脱口而出,“小心!”却见秦无衣周身一道锦色绣彩闪过,虎口不攻自破。观音奴见状眉头一皱,手上拨弦更是用力了几分,九颗凶恶虎头瞬间出现,齐齐咬向秦无衣。
秦无衣不慌不忙,右臂抬起轻轻一甩,似是不过轰走烦人蚊虫一般,九颗虎头应声而碎,观音奴一口心血喷出,摔在地上。秦无衣面无表情的看向观音奴,只见观音奴怒目而视,厉声说道:“好你个秦无衣,相传七年前你武仙二脉尽断,不料现在竟有如此修为,老不死,你助纣为虐,不怕天下人唾骂吗?哼!秦无衣,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定会苦修弦术,十年之后必报此仇!”
水婵衣见观音奴有如此骨气,更是另眼相看,只听得秦无衣冷声说道:“滚吧!”观音奴闻言抱拳行礼,踉跄起身,捡起地上古琴,转身要走,却被水婵衣叫住,“观师兄,我善水楼精于治伤,还望观师兄允小妹替你医治。”观音奴头也不回,一抚琴弦,将水婵衣来时的洞穴炸开扩大,“不劳水师妹忧心,我自会处理。”言讫便消失在幽暗洞穴之中。<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