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章家的那个排行老二的庶子实在符合谢氏的一切标准。出身低,又没大出息,但是这嫡母这边的娘家却是能跟次辅够上关系。谢氏很快的便决定下来,就连嫁妆也准备的相当的快。
世芸整日里也开始忙着绣嫁妆,她的时间比世萱还要急,却没有世萱有那样多的人帮忙,每日都要做到三更。
这一日,世萱打发了个丫头到世芸这里:“姑娘说让奴婢过来帮忙。”
世芸抬起头,顺带活动着脖颈,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赶那些针线,脖颈都是僵直的。如今能有人帮忙,她着实欢喜:“劳烦你了。这是鞋样子,你且照着这个来。簇水,你拿了绒线帮衬着些。”
簇水方应,那丫头道:“哪里那么麻烦,我一个就行。”丫头说着,接了鞋面料子,照着那样子飞快的动起手来。动作极为的麻利。
世芸暗暗点头,端了茶吃,随带着同那丫头说话:“你这样能干,五妹妹日后必要带你过去的。”
丫头叫红香,十七岁,高挑的个子,细细的腰身,容貌也是俏丽的。听世芸这么说,红香红了脸,低着头,只露出雪白的脖颈。
世萱的陪房丫头都已经选的差不多了,而她的,到现在还没有着落。也是,她同世萱嫁的人不能同日而语。
眼前浮现那个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姿态极为谦卑地庶子。夫唱妇随,她日后也要那么的谦卑。说不定,过的比现在还不如。
庶子庶女,生来就是让人踩在脚底的,还不是一样的过。
以自己的小心翼翼换取片刻的安宁。只是小心翼翼真的能让他们心想事成么?
世芸轻轻地叹了口气,取过鞋子继续做着。
“姑娘,三爷来瞧姑娘了。”
帘子掀起来,不见人进来,世芸站起身,却见抬肩舆横在门口。
侧躺在上头的谭世仪急地拍着扶手:“蠢材,蠢材。竖着不就进去了?”
他这么一说,那抬肩舆的仆妇才恍然大悟,将肩舆换了方向抬了谭世仪进来。
放下肩舆,仆妇却不出去,如同根桩子立在谭世仪身边,完全漠视簇水请她们出去。
世芸不解地看着那两个仆妇。
那两人眼神中明白的带着不屑。这是…,
谭世仪看着那两个身强力壮的仆妇,不由的头大起来,满口叫服:“又不是不给你们,跟没见过钱一样。爷能骗你们么?”谭世仪说着,满身地乱摸,无奈动作太大,一把摸到大腿伤口处,痛的他满口都在喊娘。
世芸心疼地看着满脸煞白的谭世仪,命簇水拿了二百钱出来给那两个仆妇。
仆妇接了钱却道:“三爷原先说好的是五百钱,如今只有二百钱。”
谭世仪火大地将扇子扔向拿两个仆妇:“滚!老子撕了你们!”
世芸生怕他那伤口裂开,忙按住他:“簇水,再拿五百钱给两位妈妈。”
谭世仪拦着簇水:“什么五百钱,就三百。多一文老子也不给你们。忘八的狗奴才!”
世芸按住他:“你跟下人置什么气?小心伤口裂开,到时候有得你受。只是你怎么来了?”
谭世仪一双眼滴溜溜的瞧着世芸桌上的那些个针线:“四姐眼里只有姐夫,没有我这个弟弟了。”
世芸面上泛起一阵红晕。
谭世仪瞧了一眼簇水,阴阳怪气地道:“四姐,你这屋里的丫头都是死人么?还是也跟二哥屋子里那些眼高手低的丫头一样,瞧不上我?”说着,谭世仪扭头,嘲弄地盯着一个紫衣丫头,“琉璃,你说是不是?”
少年的双眼如吐着芯子的毒蛇一般盯着琉璃。
消瘦的丫头扑通地跪倒在地,整个人不住地颤抖着,硕大的眼泪不自主地便掉了下来,打湿了青石地砖。
谭世仪提高了嗓音,处于变声期地他,那声音有些}人:“怎么?难道你哪里不满?”
琉璃犹如筛糠一般,死命地磕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三少爷慈悲为爱,最是体恤下人,伶老爱贫。奴婢能跟主子,是几辈子修来的。”
谭世仪面上带着微笑,很受用地听着琉璃表白,只是他口中所说的话与他的表情极为不相称:“你口里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吧。要不,你哭什么?”
琉璃忙收住泪:“奴婢还是欢喜的。”为了让谭世仪相信,她扯出一抹难堪地笑容。
“滚出去!外头的婊子也比你笑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