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败家子儿!以往哪顿不是稀粥,今日发了什么疯,竟煮成了干饭!你这大手大脚挥金如土的,想让老子明天开始喝西北风啊?!”
瞎老头劈头骂来,易倾南哭丧着小脸,连连后退,满腹委屈。
人家不是初来乍到嘛,哪晓得这家里的条件比自己看到想到的还糟糕!
呜呜,该死的冥王,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瞎老头打骂一阵,兴许是真饿了,也就消停了脾气,捧着碗大吃起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易倾南畏畏缩缩蹲在一边,往嘴里扒了一小口饭,眼见那小土狗眼巴巴望着自己,肚子干瘪着,好生可怜,于是拨了点饭粒在地上,任它撒欢吃去。
“自己都吃不饱,还管这畜牲!”瞎老头冷哼一声,自顾自吃饭。
易倾南吓了一跳,不是个瞎子么,怎么自己这点小动作他都知道?
也不敢造次,捧着碗飞快吃起来。
吃过饭,易倾南刷了锅洗了碗,又将茅屋与厨房里里外外收拾干净,好在生前求学期间一直住校,中学是班上的生活委员,大学是系上的卫生部长,身体力行做惯了的,此时干起活来倒也不觉费力。
手脚动个不停,脑袋里没闲着,慢慢将现时的处境状况理了一遍。
那日冥王毫不留情大脚一甩,将自己踢下了忘川山,突破阴阳,穿越时空,进入到这个小孩的身体里。
冥王说了,有因就有果,她因为前世欠了别人的情债,所以来这一世的目的很简单,就两个字,还债。
可这冥王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从头到尾都没跟她明确那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还债她认,但这债主是谁啊?
易倾南想得欲哭无泪,大千世界,茫茫人海,叫她上哪儿找去?
“小五,小五,你今日去不去?”院外传来一声唤。
易倾南愣着没动,倒是背后的瞎老头扬声帮她作答:“要去,要去的!”
瞎老头一边答应一边推她,那空洞的眼眶瞪着她的方向,压低了声音叮嘱:“你年纪也不小了,只管赚钱,别跟那帮臭小子混得太近,要弄出点花花事情来,教老子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
易倾南懵懵懂懂被他推出了院门,迎面跳出来一个人,个子跟她差不多,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生得细眉细眼的,衣衫破旧,面黄肌瘦。
那少年一巴掌拍在她肩上,笑嘻嘻道:“小五,你爷爷今日心情好,没打你?”
易倾南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口中的小五就是自己。
小五就小五,就这样的条件,别指望能有个响当当的好名字。
“你是谁?”她径直问道。
那少年瞪大了眼,伸手来摸她的头:“不是,被你爷爷打傻了,连我都不认识啦?我是二虎啊。”
易倾南别开脸哼道:“开个玩笑而已,看你给吓得。”
二虎松了口气,走去院门旁一处歪歪扭扭的棚子,掀开破布帘钻了进去。
“你干嘛?”易倾南在他背后问。
“我早上水喝多了,憋得慌,先解决了再走,省得等下在街上到处找地方。”说话间,棚子里响起了滴滴答答的水声。
易倾南回过神来,原来这地方就是茅厕。
起来这么久,她也有点憋的感觉,便也跟着钻进去。
没理会正在提裤子的二虎,易倾南背对他站好,默想着男人的姿势动作,慢慢解着裤带,毕竟是第一回当男人,多少有些尴尬与不适。
认命,还债,认命,还债……
她默念着,一点点打造心理防线,小手伸进裆里,下一瞬,却是被底下的事实惊得呆住。
那下面,居然……没鸟儿?!<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