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庭有些疑惑:“如玉怎么了?”
继而叹气道:“今天皇上免了兵部侍郎马大人的官。”
陆宝菱惊讶道:“马大人?他办错了什么差事?”
兵部侍郎马三清是定国公的部下,因武艺高强在秋闱上夺了彩头被皇上所注意,又召他过去询问,知他熟读兵书,颇通兵法,这才提拔进入了兵部,熬了几年,如今才坐上兵部侍郎的位子,徐广庭作为兵部尚书,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段日子,却对马三清很是钦佩,如今马三清被罢官,徐广庭自然不好受。
徐广庭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下午皇上召见兵部的人,提起了京卫指挥使司的事,说要好好整顿整顿,毕竟京卫指挥使司是保护京城的主力,问推荐谁,我就推荐了马大人,皇上又问马大人,若他进了指挥使司,该如何整顿,马大人滔滔不绝的讲了一炷香的功夫,皇上没有吭声,后来马大人说,京卫指挥使司之所以大乱是因为功勋之家恩荫的的子弟多,全都是中看不中用,皇上便发了脾气,说,你出身定国公府,也是功勋之家出来的,你这话对京卫指挥使司的人去说,他们能信服你吗?然后就罢了他的官。”
陆宝菱没说话,这也太大题小做了,不就说错了一句话吗。
徐广庭黯然道:“皇上变了,以前的皇上不是这样的,别说犯了小错,就是犯了大错,也常常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今的皇上,更加严厉苛刻了,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件好事。”
陆宝菱道:“你举荐了马大人,那皇上有没有责怪你?”
徐广庭摇头:“皇上没有说什么,让我再好好想想。”
皇上虽然没有面子上斥责,可并不意味着不生气,让徐广庭再想想,便是好好思过的意思了,徐广庭叹了口气,又不想叫陆宝菱跟着担心,遂问:“如玉怎么了?”
陆宝菱把陆如玉亲自去程家提亲的事说了一遍,有气无力道:“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徐广庭也沉默下来。
此时的凌波殿,陆宛君正对皇上发完脾气,她不是爱动怒的人,只是听说了陆如玉去程家提亲却被拒之门外的事,就再也冷静不下来,陆宛君觉得,皇上和李慕容的角逐,唯一一个被牺牲的就是陆如玉,如今她得不到好的归宿,她就再难心安。
说是对皇上发脾气,也不过是说两句刺心的话,陆宛君又想起自己的儿子被程皇后夺走,更是悲从中来,默默坐在旁边掉眼泪。
皇上长叹一声,坐到了她旁边:“朕知道你担心如玉,可这事也是如玉太过了,怎么能叫怀玉入赘呢?也难怪定国公不敢接茬呢。”
陆宛君道:“我不知道什么叫过分,只要如玉高兴,我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皇上道:“皇后也埋怨了朕,你又怨朕,朕倒里外不是人了,不过,朕还是向着你的,朕不是把马三清给罢官了吗?那马三清可是定国公的心腹。”
陆宛君冷冷道:“皇上这么说,臣妾可担不起,皇上如何处置朝臣那是大事,何必牵扯到臣妾身上,让臣妾白担了虚名。”
皇上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宛君。”
陆宛君起身道:“夜深了,皇上也该休息了,臣妾就不留您了。”说着进了内室,不再理会皇上,皇上怔怔坐了半天,在凌波殿挑了间屋子歇下了。
陆如玉又去了程家两回,头一回还是没人理会,第三回的时候,等到了傍晚,陆如玉看着紧闭的程家大门,叹了口气:“看来天意如此,罢了,我也不用勉强。”
然后带着人回了陆家,不再提要程怀玉入赘的事,不光程家暗暗松了口气,陆宝菱心里也松了口气,陆靖柔不好出门,便遣了人来询问,又叫陆如玉去陈家做客好劝劝她,可陆如玉却跟着了魔似的,一连在程家门口等了三天。
如今这可是京城的大笑话了,哪个人家都在谈论这件事,就是徐家也有所耳闻,陆万林也不管,二夫人则是管不住,陆如玉倒是消停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家呆着。
没几日,皇上的圣旨就下来了,斥责了定国公,问他迟迟不把程怀玉的婚事定下来是什么意思,难道要程怀玉做和尚去?要是定国公真有这样的心思,那就赐程怀玉一个封号叫他修行去,如今显国公的孙女上门提亲,被拒之门外三次还不死心,其诚心可见,定国公居然视而不见,是什么意思?<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