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这种小孩才会干的事怎么就发生在他们身上了?
可以往她都是生龙活虎斗志昂扬的,不像现在这般,没有灵魂,像一副枯骨,骨瘦如柴,毫无生气。
他不知不觉又来到她身边,右手圈住了她细瘦的胳膊,听着她绵长微弱的呼吸心里安宁得不得了,均匀的鼻息好像吹散了一天的阴霾,也平和地击碎了堵在胸口的石头。
他今天身上没带烟,就坐在床边这么静静看两眼她,又看两眼窗玻璃上反射的他的影子,那漆黑的眼睛真的深不见底,染了些难以言喻的愁绪。
卢伊人今天真的累极了,一会儿的功夫连骂他的力气都燃尽了,哪像从前虎虎生威跟他谈结婚入赘的骄傲女王?
她再硬气也敌不过他这么折腾,身上好几块青紫都是他弄的,当然他肩上的牙印、背上的抓痕都拜她所赐。可他爱她,每一处轻伤都细细密密地吻过,甚至清楚地记得不同大小的淤青在哪个位置,还能粗测出过多久会恢复原样。
他兀自无声地勾起唇角,回想起她刚才想方设法奚落他生疏到家的技术,说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当上父亲。他当时怎么膈应她的?他说,等你当上母亲的时候。
然后她在他强硬的钳制下敢怒不敢言,不声不响地瑟缩了一下,鼻尖像:“城里人真会玩,别管了,继续干。”
这句说完两人又兢兢业业抹墙了。
阳台上蹲在花坛边挖坑的陆重淮一点儿公司老板的架子都没有,挽起袖子把上一颗埋好,看准距离又种上一颗,那虔诚的样子像种的是太阳。
等手里的都种好后拍拍手上的土,白衬衫上也沾了土,越拍越脏,他索性不管了,又拎了塑料桶接水灌溉,想象到一个月之后就会发芽,眉毛都挑了几下,为他的能干沾沾自喜。
他也曾不眠不休做成一些事情,可都没有此刻干这些农活高兴,因为这是他给卢伊人种的。
只是这时候,他并不知道,容易开花的植物,通常也容易枯萎。<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