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这是什么?”
怎么要吃这么多?
“医生推荐的长期调理的药。”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药名,“螺旋藻。”
她忍不住数落他,“这种保健品也就老头老太太会买,哪有年轻人上当的?”
要不是吞都吞下去了,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吃这种折寿的玩意。
陆重淮神色严肃地无视掉她的表情,反问,“我是为了谁?你平时饮食规律忌口至于用药调理吗?感动中国栏目组真该给你发一奖杯。”
卢伊人含着一口水,鼓着腮帮发音含混,“嗯?”
“你能长这么大已经够感动中国了。”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嘲讽的笑意。
卢伊人险些把水喷他脸上,不小心呛到了,使劲咳了一阵。
陆重淮给她顺完气,拣走她手里的杯子和瓶盖,“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别赖床。”
被折腾的人没怨言,始作俑者反倒威风起来,“让你把我弄醒,现在哪还睡得着?”
“睡不着是不是?”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床头柜上,作势要掀她被子。
卢伊人赶紧卷了被子把自己裹成一条毛毛虫,笑着冲他讨饶,“我错了,错了,别闹!”
国庆结婚的人多,明天真要早起,不然等一上午都不知道能不能办完,陆重淮才不跟她一般见识,拿起床头柜上东西转身出去。
卢伊人在他看不见的背后,悄无声息地把被子展开,心思缱绻地分给他一半,朝右躺着蜷起身子,慢慢闭上了眼睛。
***
睡前明明摆好了姿势,没想到醒来的时候却平躺着,大力士一样举着两手,右边那只手还死死制着。
梦里她压住了一只鬼的脖子。
可能睡眠质量不是很好,她做了一晚的梦。
她的梦通常都是稀奇古怪的,很少梦到现实中的人事,即使以现实为背景,也是天马行空的。
比如昨晚,她梦到给佛塔拍广告片,每上一层就会发生一件诡异的轶事,像身后的门突然关上,背后刮过一阵阴风,出现一个神出鬼没的掌灯僧人,奇怪的动静,耸人的哭声……硬生生把佛门圣地拍成了惊悚片的拍摄现场。
可反响意外的好,许多旅客慕名而来,她作为项目负责人再次入塔,夜深人静时身边堆满了数具骷髅,她和那只鬼在卧榻之上大战几百回合,最终以她用手臂制住那只鬼的脖子告终。
但和陆重淮一起刷牙的时候他脸色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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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重淮没理她。
她还不依不饶了,笑眯眯的,“是不是啊?”
陆重淮默认。
她诚心道歉,可还是憋不住笑,促狭地看着他,“对不住了。”
陆重淮扫她一眼,没好气,“别说对不起,下辈子我一定记得娶个睡相好的。”
卢伊人前仰后合,几乎岔气,掐着腰给他出馊主意,“要不明天睡觉你把我绑着?”
“我天天绑着你睡?你多厉害,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改天你不做这种梦,又给我几拳,第二天跑来道歉,对不起,我梦到有人绑了我和一群村民,我在惩恶扬善替天行道。”
他阴阳怪气,说得绘声绘色。
卢伊人讨好地抱住他精壮的腰身,“那你说怎么办?你要什么我补偿给你。”
陆重淮无情地掰开她的手,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我要你快点把脸洗了换衣服,别搁这浪费时间。”
卢伊人松了手,做自己的事去了。
原本就是心血来潮临时起意,没有事先计划好,卢伊人匆匆忙忙收拾好,两人吃过早饭已经很晚了。
出门前她突然想起手机快没电了,摸摸包在玄关嘀咕,“不带算了。”
没想到这么小的声音也被陆重淮听到了。他从保险柜里取了身份证和两个人的户口本,绕到插线板边上把充满电的手机拔下来,无奈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马虎了?什么都随便。”
他走过来把手机给她,“昨晚就给你充着了,拿好。”他说着索性把手里的东西都给她了,“我去检查一下插座,等我一会,马上就来。”
卢伊人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手上的红本子,干坏事一样忐忑地把他去年刚换的身份证翻了个面,这是她没有参与过的一年。
她偷偷瞟了上面的照片,不禁咋舌:不公平啊,这家伙的证件照怎么都这么帅?<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