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那一声痛苦的叫声,吓了崔判官一跳,同时也觉着眼前是一片迷糊和沉重,正欲察看情形时,瞬间被那双酥软的手臂缠绕得结结实实不能动弹。他知道,自己的努力算是白费了,于是,他干脆呆在那儿不动弹,任由这个女人撕扯去。显然,这女人的性情跟男人就是不同,女人实属是性情中人,一旦被搅和起来,轻易不得脱身。牛氏呢,她分明是知晓这个男人是怎么想的,此时此刻,是在想方设法挣脱掉自己的。可是呢,今儿个,还有另一种因素,即,崔判官体内传递一种特有的酶介,这种酶介传递到牛氏体内引发一种女性性情上的质的变化,是犹如激发生理欲望的那种媒质,令牛氏不能自制,昏昏然来。显见,一切源自崔判官自身的诱惑力使然,如此自是不计后果,任凭崔判官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牛氏的纠缠。也正是因为这个男人体内那独特的媒介诱惑,无以自拔,她是决计要将这个男人一口吞吃下去,那是一个雌性可怕的无限贪婪,是要干净彻底不顾一切的。而男人呢,却是相对理性的,在大是大非面前总是能够把握取舍的。
崔判官火急,生怕继续下去,衍生什么大乱子来,不顾一切地使出一绝招,即,金蝉脱壳术,猛地一个下蹲,犹如泥鳅那样贴近地面溜了去。正在迷糊中想入非非的牛氏忽觉双臂中一滑溜,便空空如也,迅速睁开双眼四下里寻找,哪里还有崔判官的影子,只剩下她独自一个在那儿楞神儿。
阿宝并没有真正地离开,他溜走之后,又悄然返了回来,继续躲藏在暗处观察动静。
他盯着明处的牛氏,见她那彷徨不知所措的样子,真是又气又恨,跟她生活了半辈子,直到今天才算是彻底搞清楚了她的真面目。他不觉感慨人生之悲凉,如何才能够寻觅到真正的爱人呢?他在悲愤中总算是悟出了一个道理,即,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了解一个人,关键不在同甘,而是在共苦上,能否共苦才是衡量一个人的唯一尺度。对于牛氏来说,还要另加一条,即,女人在发情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尤其,是为谁敞开心扉,为谁落泪,为谁发情,为谁宽衣解带。显然,这个女人都不是自己想像的那一种贤妻淑女,而是彻头彻尾的浪货骚货,是一个水性杨花,是一个见了公的雄性的不可以自制的无节制的女人。
那牛氏顿失崔判官,显得失去了心理支撑,变得心急火燎,不能自制,那情形真叫阿宝哭笑不得。只见牛氏流露一脸夹杂着痛苦和惆怅的复杂表情,身子不停地扭动着,勾身夹腿,双手不知要伸向何处,不时流露期盼和失望交织的复杂眼神儿。阿宝还是平生第一次看到女人在欲火攻心时的丑态,真想显身能替她做点什么。但是,他几次要这么做时,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显然,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因为他或是为了他才如此迫不及待,而是另有其因,是为了那个男人,那个所谓师傅的崔判官,
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阿宝试想,若是崔判官随了这个女人,那将是一幅怎样的悲痛画面。他试图去想像,但还是强行压抑住不去想像。啊呀,简直是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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