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想到了刚才自己的那声叫声,那是一种失控的丑态,心中自是虚的,便有点怯怯地望着远处的江成焕,既不敢靠前,也不敢再说什么。
“我去了,你就在这儿哪儿也别去。”江成焕忽然清醒过来,温柔地说道,“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你别去,我害怕……”
白兔掩面哭泣起来,哭得是那么伤心,那么令男人不知所措。
当然,江成焕知道这个女人是为谁而哭泣,并且,随着这种哭泣声,意志更加坚强。哼,这个可恶的女人,她是为谁流泪,为了那个寰宇间最可恶的男人而哭泣,这种女人这时候流淌出来的眼泪都是苦涩的,都是腥骚的,都是令人作呕的。这个女人就是十足的恶妇。江成焕算是彻底恨下了,恨之入骨。
“你害怕什么嘛,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就是要消灭那个可恶的男人嘛,是为民除害,你有什么好害怕的呢,你为什么要替这个样的男人流眼泪呢?”
听江成焕的口气似乎是不理解这样的女人,其实,江成焕有所不知,这个女人在挽留他的时候,是另有考虑的。不错,这个女人的确对域外的那个男人是有留恋,但是呢,这一次流泪,从根本上说不是为了那个男人,而是为了江成焕,是为了他自己。江成焕真是误会了。
这其中有什么讲究呢?
白兔跟日和族系在一起生活不是一天两天,是有着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在那一段时间里,她虽然说是享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幸福,并且,曾经一度忘却了凡间,但是,之后呢,情形有了质的变化,这是凡间人不曾知道的,她也不曾提及过。而这一切牛氏是知道的,但牛氏早已灰飞烟灭。如今,她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离开了域外,离开了日和族系,并且是跟江成焕一起,在抹平旧日的创伤的同时,有了新的生活感受,即,和江成焕一起创造的新生活,是不愿意失去。
而白兔既然一直跟日和族系生活在一起,哪有不了解日和族系的秉性,是深知日和族系的厉害,知道江成焕这一去是凶多吉少,甚至有可能一去不复返,哪有不担心害怕的道理呢,怎么舍得让江成焕去应战这个魔头呢,哪有不为此忧心忡忡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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