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世的种种,杜念的忍不住将牙关咬的咯咯响。
周秀兰被女儿的样子吓到了,搂着她又啼哭开了:“你说你这孩子咋这么不小心哪,以前打猪草这事你也经常干,咋这次就掉进去了,要不是你刘叔叔,妈可就再也见不着你了,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也不活了……”
猪草?杜念记得文|革时期周秀兰被周父周母波及,也被狠狠批|斗了一回,后来与娘家脱离了关系后被评为先进分子,之后就被赶去打扫厕所,每个月工资也就二十块钱外加三十二斤粮。
杜念是城市户口,每个月也有二十一斤粮,再加上在厂后勤打打杂喂喂猪等,每个月也能发几块钱。
杜老爷子年纪大了,上面照顾他,给了个看大门的职业。每个月工资和口粮还抵不上周秀兰的多。
钱华英进门口一下生了对龙凤胎,虽然是城市户口,但也只有口粮没有工资。
再加上杜老太太,杜秋梅和钱华英都是农村户口,没有商品粮供应。她们吃粮只得去黑市买高价粮。
虽然有杜念和周秀兰的口粮是蓉蓉妹妹推我,我没说,小姑。”
纺织厂职工宿舍住了几千号人,一连排的小|平|房一处紧挨着一处,杜长贵和周秀兰结婚时候申请换到了一处大间,总共是两室一厅房。
原本是杜老爷子和杜老太太一间,杜秋梅住在客厅改造的房间里,杜长贵和周秀兰一间。后来杜长贵领了钱华英来,周秀兰和杜念就被赶到了院子外临时搭建的简易棚里。
冬冷夏热,蚊虫又多。尤其是不隔音,这一闹腾顿时引来不少职工围观。
大家低声细语指指点点的,杜秋梅觉得这都在说她呢,顿时恼了。
“你瞎说,看我不撕了你那b嘴。”杜秋梅虎着脸,上来就拧,周秀兰这一挡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妹子,你别生气,我给蓉蓉道歉行不?”周秀兰唯唯诺诺,两只肿眼包满了泪。
“不行,你一扫厕所的资本主义家的尾巴也配,你给我闪开,她今儿要是不给蓉蓉道歉,我非撕巴了她嘴不行,看她以后还胡咧咧不。”杜秋梅不依不饶。
“妈,我没胡咧咧,就是有人从背后推了我一把我才掉进去的。”杜念一开口,周秀兰着急忙慌地去堵杜念的嘴。
“念儿,说那干啥,你人没事妈就知足了,不就是道个歉的事,别惹你姑你奶生气了,乖。”
杜念知道周秀兰为什么这么怕,这么多年来但凡有点惹的杜老太太不高兴,杜念啥时候不道歉就啥时候吃不上饭,虽然这一家老小的饭是她妈做的,那也吃不上。
这么多年,为了能让杜念少遭点罪,是不是她们娘儿俩的错都得是她们的错。周秀兰已经习惯了。
杜秋梅不依不饶地非要拧到杜念不可。
这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嗓子:“别打了,厂区居委主任张大姐来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