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唠一唠各自挖来的八卦。
这些比起当年,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若是帝君之位上坐着的祝桓哲,本王便也忍了,好歹他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可是祝桓书算个什么东西,即位这些年,先祖留下的东西,都要被他败光了,整日里只知道倚红偎翠,日日笙歌,焱廷帝族八百年的底蕴,付之东流!”
“即位之初便是大刀阔斧的削藩,诸藩王哪一个得罪了他,哪一个不臣于他?忠君的,都被砍了头,反倒留下了本王,”谦王张狂的笑起来,“本王当日便发过誓言,若是祝桓书治不得我死罪,我便要反了他的‘正统’。”
“风水轮流转,他的帝君之位,也合该本王坐坐!”
纪岚静默地看着大吐心声的祝桓博,不发一言。
憋闷的太久了,果真寂寞。
当着纪岚的面吐露心声,祝桓博是没有后顾之忧的。
他早就想要反了祝桓书,只是当着身边的幕僚心腹他又不能这样肆意而言。
可是纪岚不同,他是云宸的指挥使,是顾长曦的心腹。
而顾长曦,又是能够助他一臂之力的人。
即使她是有一定的目的。
可是那又有什么呢?
既然没有永恒的利益,当然也不存在永恒的敌人。
祝桓书曾相助慕氏皇族困守云宸先帝君顾行,又幽禁了蒋后,更是废了定王顾凛的双腿,顾长曦对焱廷有怒气,对祝桓书有怒气,甚至于对慕氏皇族也未尝是没有怒气的。
她帮助自己,只是为了一雪当年之仇,为了打击慕氏皇族;
同样的,他要的,也只是借助云宸的力量推翻祝桓书,即位为帝。
二人异曲同工的目标,都是慕氏皇族。
顾长曦忌恨慕氏;祝桓博也同样,慕氏皇族的气,他早就受够了。
纪岚终于开口:“纪某奉命而来,十万大军列阵界线,若焱廷略有变动,可襄助谦王,复立焱廷正统。”
诚如萧景所言,列兵十万,不只是为了接顾冽回去。
顾翎璇从来都不是一个一箭只求一雕的人。
这十万兵马,既是为了灵漪被下毒而讨个公道,也是为了接应顾冽,威胁了焱廷的同时,也掌握了焱廷的未来。
十万兵马,亦敌亦友。
无论是祈王还是谦王,无论是祝桓哲还是祝桓博,想要动动手脚,都要先掂量一下内忧外患;都要先考虑清楚,这十万兵马究竟是敌是友。
虚虚实实,才是最容易让人分辨不清的招数。
人心,手段,利益,从来都是帝王权术里不可或缺的一课。
而顾翎璇,向来学的很好。
学以致用。
顾翎璇翘起唇角:父君若在,大概又会夸奖她吧。
想起顾行的模样,顾翎璇整个人都柔和下来。
侍候在侧的宫人们略微松了一口气,心却还是提着的,凤婴向青箢递了个眼神,后者眨了眨眼,二人会意对底下的朝灵晚卿比了个手势,几人悄悄退出来。
“你瞧着怎么样?”青箢扯了扯凤婴。
凤婴斟酌了一下,小声道:“眼下瞧着,似乎是还不错。”
“朝灵和晚卿呢?”
朝灵小心打量了一眼周围,才压低声音道:“我也觉得这会儿是还不错的,只是不知道一会儿又会怎么样……”
晚卿面色板肃,一板一眼地道:“阴晴不定,难以捉摸,别高兴的太早。”
众人都垮了脸。
这些日子不知怎么回事,长曦殿下的脾气越发的不好,就连她们这几个都捉摸不透,更别提底下伺候的小丫头。
殿下倒是不罚什么,只是每每早朝的时候,前朝的动静就越发的大了……
不单是她们几个,便是从小看殿下长大的r姑姑也猜不出殿下心中所想。
定王殿下现下养伤重要,寻常事进不去定王府的,她们更不敢为了摸不准殿下脾性的事叨扰定王,那妥妥的就是找死。
灵漪帝姬自那日去过皇极宫偏殿之后也是息了消息,整日恬淡的几乎宫里没有这个人。
帝太后又是上了年纪的,整日在寿宁宫静养,早年的时候太后身体就不大好了,殿下每次去请安的时候都是温和笑着的,从不让太后看出异样,只是从寿宁宫出来后,还是阴晴不定的性子,实在棘手。
至于其他人,那就更不用提,根本摸不着殿下的门路。
青箢皱着眉,看向凤婴:“不若你去问问凤起公子?”
凤婴摊开手:“凤起哥哥那么冷清的性子,你可见他在意过什么?”
众人又犯了难。
而此时的凤起,正在凤擎卫的暗阁和半世凉里遍阅古籍,银质面具下眉头紧锁。
紫色的眼,紫色的眼……
逡巡的指尖极快地划过残破的书卷,身后已然堆积了一堆卷册,多年的古籍,虫蚀腐朽不堪的纸页上只隐隐拼凑出几个不知其意的断句:
火莲……降天罚……遂为紫
帝莲佛岚……<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