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在旅馆的房间里,这些卵还好好地待在他们的皮囊里,这些皮囊看上去就和他们的衣服那样平平无奇,就算是盗贼也不会想到能够在里面找到什么好东西,不过还是有看管他们的人,穆萨走进房间的时候,他正在呼呼大睡,他是部族中一个……一个个子高大,但显然缺乏智慧的人,他只懂得听从穆萨的话,虽然对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有点愧疚,但看到这一景象的穆萨还是有点哭笑不得,他推醒了这个人,将带来的食物递给他,他朝穆萨一笑,直接坐在床上狼吞虎咽起来。
穆萨检查了那些卵,这些都是从食蛛兽的肚子里剖出来的,都是成熟的卵,透过乳黄色的卵皮,可以感觉到幼虫正在卵里蠕动,可能只需要三天,最长不过五天,他们就需要一头巨大的,活着的沙漠蜘蛛,在它的身上刺洞,将这些卵放进去,没有一个温暖而营养富足的洞穴,这些卵可是不会成功孵化的,而没有食蛛兽,他和同伴的家长就要降低一大半,至少在搏杀上,他们根本无法与游走在旅馆外的老练佣兵与盗贼相比。
他想过是否该去询问他们的接应人,但这只是第一天,那个黑发的龙裔会不会因为他们的鲁莽和急躁而感到不耐烦,拒绝接受他们的忠诚?穆萨决定再等待一天,但他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火焰上烤。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欢呼声与喧嚣声,他冲出房间,看到一些人正急急忙忙地往外跑,他跟着他们,在街道上已经挤满了人,他们都抬着头,而穆萨在抬起头之前,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每个蛮族人都必须熟悉和畏惧的声音,就连婴儿都知道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不要哭泣这是鹰首狮身兽的唳叫声,它们载着自己的骑士,从薰衣草色的天空掠过,密集的就像是雨云,人们一直注视着这一场景,虽然在日常的训练与演习中,这种景象并不少见,但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之多的鹰首狮身兽和他们的骑士,它们投下的阴影覆盖在每个人的脸上和心上。
“这是个欢迎仪式吗?”一个人问:“或是别的什么?”,他是知道龙牙有了一个新主人的。
“战争,”有个人回答他:“或是屠杀,但如果你要把它看成一个欢迎仪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巫妖骑在男面狮身兽的身上,克欧只索取了十张蜂蜜饼的代价就接受了鞍座,不过没有辔头,辔头是绝对不可以的,异界的灵魂也不会接受,而且曾经的不死者也不需要用这些不牢靠的东西来控制一只男面狮身兽。
龙牙的营地里,克欧的浓厚气味仍旧没有散去,这让很多骑士们都不得不一再而,而再三地安抚自己暴躁的坐骑,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无论正面刚还是偷袭,克瑞玛尔的狮身兽都取得了无可辩驳的胜利,而胜利者总是有着相当多的特权。譬如说,他们可以在所有鹰首狮身兽在场的情况下,第一个飞上天空,克欧在他们的头顶上低空盘旋了一周,巫妖可以感觉到那些骑士和鹰首狮身兽的身体都是紧绷的,如果克欧敢于再一次用尿液羞辱他们,也许会被群起而攻之的。
不过克欧没这么做。虽然作为一只男面狮身兽,他的立场可疑,性情更是又色又贱以至于自己的妻子与儿子都无法容忍,但他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当然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做些什么,所以他只是盘旋了一周后就振翅飞向高空,而在他的身后,终于不必再提心吊胆的鹰首狮身兽们应声而起,它们挥动翅膀的声音就像是狂风卷过山谷。
龙牙军团中是三一配置,也就是说,三个骑士,和一个术士。一个骑士负责驾驭鹰首狮身兽和防护敌人对术士的打击,鹰首狮身兽上的鞍座是特殊双人的,骑士的身后就是术士,只不过他们背对着背,这样术士的视线就不会被骑士所困扰,但这种配合需要长时间的训练,尤其是方向,要知道,术士看到的恰好与骑士相反,如果术士给出的指令,或是骑士的判断出现了错误,他们就可能直接冲到敌人的法术或是箭矢里面去了而就在他们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骑士,他们各自配备着数量充足的短矛与精致的弩箭,短矛他们在对付地面的敌人时使用,他们甚至无需着力投掷,数百尺的距离可以让一只鸡蛋变成石头,黑铁的短矛更是可以将一整只恐爪龙钉在岩石的地面上。他们的弩箭要比一般人使用的更沉重,这是为了保证射程与力量,在空中作战的时候,这些弩箭被用来对付使用飞行术或是漂浮术的施法者,因为弩箭非常奢侈地使用镌刻着符文的秘银,就像精灵那样,术士与法师的附魔让它们可以击碎施法者们的防护魔法。
我们从什么地方开始?就在距离克瑞玛尔不过一百尺不到的地方,米特寇特用寂语“说”,在高空中想要交谈,除非使用法术或是大喊大叫,显然米特寇特不会选择后两种方式。
让巫妖有点意外的,米特寇特以一种粗暴的方式解决了他的第一分队长问题是的,他成为了龙牙的第一分队长,这对他来说似乎可以算的上一个正确的答案,第一分队中的纷争与动摇立即平静了下来,而他的身份也不至于太过尴尬,而且作为近卫,他有权距离克瑞玛尔最近。
沙漠的边缘,巫妖说,两侧同时推进,在中心点聚合。
米特寇特笑了笑,看来你是不想给我们的敌人任何一个机会了弟弟,你会得到格瑞第的欢心的,他说,半开玩笑的,我都快要嫉妒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