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听了晚渝的话狠狠地哼了一声,小丫头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闪了舌头?苏举人也皱了眉头,这个苏晚渝也太猖狂了吧。让官家给她低头,她以为自己是谁呀,不自量力。
可是围观的村民都信,听了她的话不禁自豪起来,对她说的那一天充满了期待。
“官家又好什么?还不是看着上司脸色吃饭,说不定哪一天得罪了上头,连死都不知怎么死的。还没有商家自在了,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过好日子,何必在乎那些虚名。”晚渝的话在人们的心中回荡。
是呀,自古伴君如伴虎,虽然没有亲身体会,但是戏文中可是出现许多,失势的官家不如种田的多得去了,甚至更惨。还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要紧,现在不愁穿不愁吃的,家庭和睦多好。
“真是笑话,一个乡下小子,又是个商人还敢大言不惭。简直是欠揍。”一个乡绅看不过眼,又想巴结苏举人,因此出头了。
“只怕是想过来打秋千,没落着好处故作姿态吧?”又一个出头鸟。
有人巴结支援,苏大郎一家人的脸色好多了。这个苏晚渝,自己还没有出仕了,竟敢先咒他家,真是恶毒。
“大哥,晚渝是好孩子。你怎么说她给你丢脸了?”闻讯过来的陈氏、叶氏也赶到了,听了这些人的话很不高兴。
“好,你嫌晚渝是商户给你丢脸了。下一步是不是嫌弃你爹娘老子给你丢脸呢?”苏老爹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这个儿子真以为自己中了举人就不得了了。
苏大郎虽然不满自己的父母偏心,可是这个时代注重孝道,今后要是做了官,可不能给别人抓了小辫子。
“不是,爹娘,我这也是为了她好。”苏大郎不情愿地说。
“你就是个丧门星,你来总没有好事。”暴躁的苏天贵此时都有杀晚渝的心了,好好的喜事,她一来全搅和了。
“师爷,应该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送到衙门,让县太爷好好整治她一下,让她也知道官家的颜面不是谁都可以打的。”一个乡绅转向师爷请求。
县老爷不会过来,在场的就数师爷最大了,这个乡绅洋洋得意,自以为出了好主意。
“不错,身为商户还不自知,散布妖言,该打。”大塘村的一个举人帮腔,上次就是这个小子破坏村里的大事,原来她还和苏举人有关系了。难怪苏举人不愿理她,竟然不将官家当一回事,哼。
师爷有苦说不出,按理说出个举人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毕竟青州书院众多而且很出名。每次春闱不知要出多少个举人了。县老爷特地让他过来祝贺苏大郎不就看在晚渝的面子上?要知道,王爷、世子到了晚渝面前也变成了一只小花猫,虽然不知为什么,可是明眼人就能看出晚渝在他们面前地位不浅呀,就是青州知府见了她都礼让三分,想着法子巴结她了。
自己一个小小的师爷哪敢得罪她,刚刚苏大郎一家说的话,他就觉得不妙。可是那是人家的家务事,现在好了,来个猪一样的人将矛头给了他,真是要死。
“我的孙女就是最好的,谁敢动她我就和他拼了。”苏老爹红着眼挽起了袖子。苏杨氏和两个儿媳妇将晚渝护在怀中,生怕委屈了她。
村民们也愤怒了,这些人真是吃饱撑的,还真以为千溪村没人了,竟敢煽风点火。晚渝就是他们的偶像,谁动跟谁急。
好好的喜事真要变成火拼的场面了,那些乡绅举人的都有些慌了。这千溪村的村民还真是暴徒,两句话不合竟敢动手了。
“大家别激动,苏小公子言之有理。我们都是俗人,哪能离开五谷杂粮。我们县老爷很是重视农户和商户的发展,就是王爷他们也是,上次他们不是代表皇恩过来给各村挖渠修坝了吧?就是城里的店铺,王爷不也是参股了吗?这就说明了,经商的重用是很大的。”师爷不愧是在县老爷身边混的人,硬是让他找到理由将事情扳直了。
骚动的村民心里受用了就安静下来了。挑事的都是一些过来巴结的土财主,平时和大官搭不上边,这才过来拉拢一下预备的举人。现在知道晚渝的后台如此过硬,吓得就不知怎么办呢?王爷、世子修渠是在工地上远远见过,可是派人送帖都被处理掉了。他们也知道王爷几人住在晚渝家,还以为只是因为这个小丫头的房子有些特别了,还真不知道她和王爷的关系如此地好。这下惹麻烦了。一时他们也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只是干巴巴地站着注视着师爷,希望师爷能将此事揭过去,余光也看了晚渝,留意她的反应。可惜晚渝站在大伙中间,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这让他们更加摸不着头脑。
“师爷果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见识就是广,看问题也深远。晚渝佩服。”苏晚渝顺着师爷的话接下去,人家都低三分了,和自己又没有冲突,而且今后说不准还要与其打交道,还是给几分颜面给他,见好就收吧。
师爷见晚渝给了面子,顿时眼前一亮,这个苏晚渝要是在王爷世子钱为他美言几句,那他前途不是很光明。
“师爷在这里正好,今天为我苏晚渝做个证。苏举人嫌弃我是农夫、商户丢了他的脸,那从今天起我们之间再无瓜葛。我苏晚渝只有三个伯伯,二伯、三伯和家里的张伯。希望师爷回去给我备个案,省得今后有人拿来说事影响了苏举人的前程。”晚渝口齿清晰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爷爷奶奶可能为此时伤心,可是今后自家的生意会越做越大,她不想今后被有心人牵着鼻子走,再说这样的伯伯不要也罢。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苏老爹和苏杨氏,两个老人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是释然,快得几乎让人注意不到。
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苏大郎一家也愣住了。不过随即他们既有些气愤又有些暗自高兴。气得是这个苏晚渝不识好歹,还敢驳了他们的面子,喜的是,今后没有了商户这个亲人,至少不会让人拿来说事。
师爷擦言观色的本能一般人不及,见了苏大郎一家的表现暗自摇头,这家人真是极品。好好升官发财的机会放在眼前,却被他们一把推开了,简直是愚蠢之极。
“苏公子交代的,我回去自当转告给县老爷就是,你放心就好了,在场的都是证人。”他和声细语对晚渝说。
“那大家也给我做个证,我苏家只有三个儿子,二郎三郎和逝去的四郎。从今后与苏举人再无瓜葛。”苏老爹说这话时,心在滴血。自己养了三十多年的儿子就这样生疏了,怎么能不心痛。可是大郎一家太过分了,晚渝是要做大事的人,说什么也不能连累她。
“老爹,你……”苏杨氏听了苏老爹的决定有些急了,毕竟孩子是娘心头的一块肉呀。可是看到苏老爹决绝的目光,她硬是咽下了后面的话。
“爹,你就这么偏心。为了一个死去的人置儿子的前程于不顾。”苏大郎现在对父母也充满了怨恨。
顾氏和她的两个儿子也被苏老爹的决定吓得愣住了。
“请师爷写明,是我没有能力帮助他,不原拖累与他,自动解除父子关系的。”苏老爹摆手阻止了晚渝想劝说的话,大郎,作为父亲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你好自为之吧,苏老爹在心中默默地说。
族长、里正为苏大郎一家的薄情而摇头,这样的人即使今后做了官又能怎样?对待自己的亲人况且如此,对其他的人又会好到哪里呢?
晚渝和夏荷秋月搀扶着两个步履蹒跚的老人先离开了,里正、族长紧跟而去。
村民见晚渝都走了,觉得没有意思,大伙鄙视地看着院中一家人,然后一哄而散。
“苏举人还是好自为之吧。”师爷阻止了苏大郎要说的话,拂袖而去。其他过来祝福的乡绅举人在得知晚渝背景后也慌忙告辞回去了。
转眼间,热闹的院子只剩下苏大郎一家和躲在角落的朱氏。朱氏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对上顾氏那怨恨的眼神吓得什么也说不去,低着头慌里慌张地跑了。
“苏晚渝,我和你誓不两立。”苏天贵将错误全归于晚渝,下了狠话。
都是那个朱氏挑事,没有她开始的挑衅怎么会闹成这样,顾氏恨不得杀了朱氏。苏大郎对苏老爹等人也是怨恨不已,等自己做了官,有他们好看的。
一家人心思复杂地站在那,相对无言。请书友记住本站搜索来的书友请收藏本站哦请书友记住本站搜索来的书友请收藏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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