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响起妃嫔们努力压低了却依然忿忿的碎语,各宫嫔妃似把所有的怨恼都归结到她的头上,各色的目光齐齐射来,越奴却恍若未觉,只直直望着赫连湛,面色沉静,眸底却是一片哀戚,夏如雪终于看不过,冷冷笑道,“上次大典皇上让多嘴的唐贵妃跳舞助兴,这次,不知道会是谁呢……”
众人皆是脸色一变,不自在地纷纷转开眼眸,再不敢多说一句。
越奴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低低笑道,“姐姐不必为了我得罪那些人……”
夏如雪蹙着眉心冷眸凝向那些人,“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儿,平日里你受宠,怎不见她们有那么多话?”
越奴苦涩一笑,努力敛去心底那闷闷的痛楚,抬眸望向赫连湛,只见赫连湛已然牵着江幼雏的手走到了太后面前,当初他对她温柔的耳语恍若还在耳畔,而此刻……世界仿佛在一瞬寂静了下来,她只看到他俊逸欣长的背影,看到他温柔笑着的侧脸,看到他微微挑起的眉梢,看到他淡漠到空寂的深瞳,看到他,轻轻为江幼雏拂去额角的青丝……
“这个冒牌货,哪有资格成为贵妃!”一声清脆的女声划破了静寂,在宏大的殿内响起。
越奴一惊,猛然回眸望去,只见云h儿一袭藕色宫装凛然站在大殿之内,服饰发髻皆是司仪装扮,原本柔弱天真的脸庞此刻显得悲戚坚决,一脸悲愤望着江幼雏。
众人皆是震惊,惊后,便是意味深长的揣测。
赫连湛紧抿着薄唇,眸底亦暗涌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几步向云h儿迈去,“h儿,不要胡闹!”
云h儿却一把甩开赫连湛的手,泪如雨下,“湛哥哥,倘若知道你要娶的是江家女儿,我就不会隐瞒自己的身份这么久了!”
赫连湛见云h儿苍然落下的泪,一怔,随即压低了声音,“h儿,不是说好了吗,你现在是怎么了?”
云h儿惨然一笑,转身直直面向江松柏,“长松落落,卉木蒙蒙;静柏寥寥,花阴兮兮。江老爷,你可还记得这两句词么?”
江松柏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站起身来,久经商场历练的面具终于出现一丝裂缝,“花娘……你……你怎么会知道……”
云h儿抽泣着点点头,“爹爹,我是您和花娘的女儿啊。”
“谁是你爹爹!”江幼雏终忍不住,怒道,“哪里来的野丫头,随便念两句诗便是江家女儿了么?爹,你可别信了她的话,倘若她真是您的女儿,为何平日里不出来相认,偏挑这个时候跳出来?”
江松柏微微一滞,眸光深沉下去,迟疑地望着云h儿,似有些不知所措。
云h儿苦涩一笑,回身望着江幼雏,眸底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狠戾,“有一样东西,是只有江家女儿才有的,而你这个冒牌货,没有。”
江幼雏脸色一变,恼羞成怒,一时竟哽了住说不出话来。
云h儿冷冷一笑,“说不出话来了吧?江幼雏,你敢不敢当众解下衣衫,让众人看看你腰后有没有一只蓝色蝴蝶!”
江幼雏一怔,随即笑出声来,“我还以为是什么,给你看看又如何?我便叫你输得心服口服!”说着一个转身从一旁宫人的托盘中抽出作饰物的匕首,一刀划破自己的衣衫。
冰肌玉骨便在那道划破的衣衫后现了出来,一只蓝色蝴蝶点缀在那玉肤之上,俏然仿佛要飞跃而起,江幼雏冷眼望着云h儿,阴笑道,“你可看仔细了?”
云h儿淡淡一笑,转眸凝向赫连湛,“湛哥哥,你的妃子,轻易就能在臣子们面前褪去自己的衣衫,这样的女子,真的配得上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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