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苍白无力的低语,并不能挽留对方,那道身影渐渐消散,谁也无法阻止。带着怅然若失,对方多了很多如同老人的暮气。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许三睁开眼睛看到对方变了,发丝如雪,顷刻白头。
原本丰神如玉,俊朗非凡,此刻却恍如化作一个垂暮老者,满脸皱纹,浓重的死气环绕,发丝雪白,毫无生机。
种种迹象表明此人已走到末路,大限将至。
突然之间的变化,让许三发蒙,醉意也消散了不少。他看着将要逝去的对方,目光对视之间,彷如看到了天地造化,更看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道。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俯瞰世间万物,眸中神华内敛无尽乾坤造化。面对对方的目光,此刻许三有一种星空之下,独身面对苍穹的感觉,甚至更加无法想象。
他酒醒了了大半,却仍旧昏沉。
“你既然来了,不管真假,我总得做点什么……”许三挣扎起身,身体有些摇晃,神智却清醒不少。他拔出一柄寒铁剑,一剑而过,鲜血挥洒。
左臂手腕之上多了一道血痕,许三给了自己一剑,痛楚之下,许三更加清醒。
对方身影仍旧在消散,彷如老人的身躯佝偻,苍老的不像样子。
如今对方已经变成了一个老人,许三好像看着自己变成老人一般,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异,然而亦让他恐惧。
“我不知道做些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做。”许三开口,却没有理会对方,而是自言自语。
鲜血顺着许三的手臂淌落,滴落在山巅之上。平静大气的景色中多了一些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飘散,难以嗅到。
“血,不知道能够有什么用,但我觉得该这样……”最终许三送出九滴精血,脸色极为苍白。
送出之后,许三不在去看,他止住伤口,鲜血不再流淌。而后平静的感受渐渐消散的老人,心潮起伏,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全数憋在了肚子里,再也没有回头。
“我一定是疯了……”许三喃喃,此刻感到一阵虚弱。
他不惧征战,更不惧流血。然而精血于许三来说,一共有只有那么一点,突然送出大半,确实不好过。
最终他再也没有看对方,而是背对老人盘膝而坐,炼化灵酒,恢复自身元气。
九滴精血落到将要消散的许三身前,却被挡住,难以移动分毫。这恍然的一瞬间,彷如宇内万千世界奔雷炸响,又如同创世之初,一切的一切都是虚幻。
不知道跨越了多少万年,历经岁月的流光,因血脉之力的牵引,九滴精血终究落到了对方的手上。
他目光奇异,垂死的身躯也似乎焕发了些许活力。“真的……错了吗……”对方喃喃,目光深邃到吸纳宇宙洪荒。
“或许……”
后面的话没人能够听到,许三也不行,因为对方已经离开。此地什么也不剩,唯独有血腥味弥漫,表明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
“赢了?”
“这是怎么回事?阵法天才的手段当真莫测……”
“如何破局?为何我们看不明白?”
众多年轻人议论纷纷,对于许三如此过关,着实摸不着头脑。先是与同方痛饮,喝得酩酊大醉;而后自己划自己一刀就算完了?光影消散,那里重归平静,只剩许三独自打坐。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许三也不清楚。极为虚无缥缈的猜测,让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切都显得太过虚幻。
“余老头,这就是你布的阵法,让一个后生如此破去……”
唐天卜面色臭臭的,许三如此破局,实在出乎他的意料。然而于此同时,唐天卜亦很得意,此刻埋汰同为宗师的对方,自是底气十足,唐天卜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凭空出现一道身影,这是一位老人,须发皆白,不知活了多少年岁。
众多半神起身行礼,对方名望太高,纵然修为并非多么强势,也没有办法;即便是尊者,也都笑脸相迎。唯有唐天卜,压根不买账。
他也是宗师,自是不会太过在意。
“让一个后辈如此过关,看来你确实是老了……”
阵法宗师,在整个南域都不过百数,如今却被唐天卜这般挤兑,实在是让人火大。然而老人并不纠结,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这个年轻人造诣不低,只差宗师一线。”老人平静自语,目光奇异,带着赞赏。
“我达到他这个境界的时候,差不多用了一百五十年……”似是陷入了回忆,老人目光中赞叹之色更浓。“然而想要越过这个境界却太艰难,用了我近半生的时光。”
老人不知几百岁,虽然修为并非多么高深,寿元却也能够支撑他到现在。
许三如今不过二十一岁,却达到了这般境界;老人的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让在场很多老人都目光奇异,心思活泛。
虽然跨过这个境界并不容易,然而许三还年轻,潜力无边。
“余老,这个年轻人到底如何打败了小世界中的自己?”光影自行消散,无疑表明许三已经成功,然而没人看到他出手,最终也只看到他割开自己的左臂。
“我所布之阵,若当中的人不出手,昊天镜映照不出对方的道法修为,也不会出手。”老人轻语,道破天机。“这个年轻人看得明白,故而一直没有动手。只是他明明已经看透,还和那道幻影喝酒,实在有趣……”
即便是在宗师的阵法中,他也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这么有趣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
似是对许三青睐有加,余归海目光中更加明亮。
“只是最后划破左臂,出自身精血,我看不明白,也不知他为何这般做……”
对于许三最后的举动,他也没看明白,或许有些别样的猜测,不过终究没有说出来。
“此人是谁?”
余归海问道,却没有一人能够回应。即便是一众半神,也都不能说清,只知道他名许霸天。许三来历神秘,是一个谜。
“余老头,你可别打他的主意,这是罗生门的嫡系传人,不会随你去学那些所谓道法……”
唐天卜似是与老人很不对付,没有半点好脾气。
“他是你的弟子?”老人追问,却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也能教出这样的弟子?天大的笑话……”老人回应,第一次露出锋芒,就让人感受到了当中极为浓烈的火药味。他不惧对方尊者的修为,只当是同等的人对待。
很多人眼观鼻,口观心,对一切充耳不闻,当做没看到。这两人之间的吵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同为阵法宗师,分属不同的传承,之间难免竞争较量。这是阵法一脉历来的传统,只要遇到同道中人,必定分出胜负。
同为宗师的两人遇上,或许并无恩怨,然而那种传统注定了两人之间会有一场别样的对战。以前曾经有过一次,唐天卜初入宗师之境,以分毫之差落败余归海。
“哈哈,许霸天还真就是我罗生门的传人,你想要传授衣钵我可不答应。”唐天卜很有底气,此刻终是感受了一种优越感。
余归海没有在说话,他露出沉吟之色,像是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