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黄玲珑宝塔高悬虚无中,玄黄之气却垂落如天瀑,发出长江大河轰然奔泻的巨响,回荡在都天神煞大阵之中,万千魔怪尽皆退避,都天魔火也不能靠近。
木元激动莫名,感受着塔中传来的玄奇奥义,忍不住仰天长啸!
一缕玄黄从如洪瀑般的恢宏中分离出来,缠绕在木元的指尖上,如意灵动,玄妙内藏,心念一动便是万千变化,令人爱不释手。
“吾亦曾掌玄黄塔……”
志得意满不足以形容木元此刻的兴奋,伸手一招,塔悬顶上,分明万钧塔,却似鸿毛轻。
抬望眼,波澜壮阔。
至尊黑袍人对君夜动了必杀之心,不是因为方才被君夜一记大墓跌落苍穹撞入大地,而是对于君夜的未知!
非我族人,非可控者,却能习大墓神通,必杀!
至尊黑袍到底有多强,纵使已经灭杀过一位残缺的至尊,尽管木元和太上也跟这个级数的黑袍交战多时,即便君夜脑子里有至尊黑袍的残缺记忆,他们仍然不得而知。
起先木元能以混沌钟镇住至尊黑袍,待看到眼前这一幕时才知道自己错了。
或许,这家伙仅仅是怕痛而已!
撞破混沌钟,也只能给他带来从未体会过的疼痛感!
好奇,但不喜欢。一次就够了!两次,惹人烦厌。
一身黑袍猎猎,披散的头发狂舞,暗红的熔浆炎流蜿蜒流淌开去,在虚空中游走,都天魔火都不能抵挡,触之而融。魔神退避,似乎稍加一分就能烧破大阵,直达虚无。
君夜把黄泉插在身前,明明空无一物,剑尖却没入虚空中,诡异的消失。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冲突。手上捏着一道法诀,暗影铺散,起伏时卷动滚浪,恍若真的潮水在波动,一波冲击一波,力量在叠加中越发狂暴,跟至尊黑袍碰撞时发出滋滋如水火交锋的声音。
暗影中有无穷神通迸发,君夜虽无具现之弧,但跟木元不分彼此。就算不能尽数演绎却也知道运力发劲如何使力量发挥到最大程度的法门。于是暗影游走之间,其变化竟是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黑袍一族的神通只有四种,不能不说神妙诡异之极,但神通再妙,除却生死玄碑念由心发来去不可捉摸外,其余诸多毕竟还需要来施展。
凝聚出来加持到对方身体之上,这是一个问题!
就像眼前这缓缓流动的炎流熔浆般的暗火,游走间根本没什么玄妙。就像随坡顺沟的水流,只是就势而下。并非出自至尊黑袍的本意。
然而就是这样的暗火,不遵循任何道理,不构织任何法阵,在跟暗影接触后却并不落下风,甚至烤炙的暗影不断缩退,发出的滋滋声就像暗影的呻吟。
轰!
都天神煞大阵本就一环一环空间相扣。一处空间轰然炸裂,哗啦啦锁链扯动声从遥远的虚空传来也似,荒神大步踏出。
木元不为所动,仍旧站立不动,看着君夜跟至尊黑袍的交手。
荒神却是从火神炎魔的空间处破碎而出。长长的锁链拖曳在身后,就听哗啦啦不绝于耳,一尊金身佛陀全身都被锁链洞穿,金光黯淡,锁链没处都流出金色的汁液来。
发威之后的至尊黑袍,仍旧算是以一敌二,荒神大破佛陀。
木元只是觑了一眼,心念动时,佛陀化成缕缕金光逸浮飘散。
荒神虽然败了佛陀,锁链洞穿佛躯缠绕金身,但汲取的元气并不多。此时木元自行散了神通,金光点点,荒神欲动欲夺,大阵运转时却把这些元气尽数吸纳,没留给荒神分毫!
阵势滚滚,木元心无旁骛,整个人仿似跟大阵合二为一,不分彼此。
这会子功夫的休息已经让他的真气恢复到了鼎盛时,只是精神不免有些疲惫。短时间内便把玲珑塔破入了不朽级数,更兼不断的跟至尊黑袍对战——虽然对方并未真正的对待!
荒神咆哮着怒冲而至,木元随手拍出一记混沌钟,把这位荒神又笼罩在了钟下。
荒神虽然很猛,想必还是不如至尊黑袍本人的,而事实证明亦如此,尤其是此刻的混沌钟比起方才威力更大了几分。
这些依稀熟悉的神通……
钟声重新在阵中荡漾起来,木元微微一笑,取出了煌灭。
天煞童子嗷呜一声如狼啸龙吟,剑中的都天混洞禁制全面运转开来,跟整个大阵呼应,满天的煞云魔火纷纷聚拢而来。
从天上垂落下来的十二魔神虚影也化作一道道的流光,没入煌灭之中。
布散开的都天神煞大阵当全部融汇于一剑之中,尤其是在生生以一个小世界为祭,整个梦魇世界的元气都汇集大阵之内,这威力会有多强?
天煞童子发出极其满意的呻吟,就像吃的肚饱溜圆的爽快,剑尖上喷吐出一抹锋锐的利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