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诸人莫不惊恐,纷纷抬头四处看去,却连一个人影也不曾见到。却听到有人匆匆忙忙闯进来,慌慌张张道:“大师姐,南宫师叔来了。”
“在哪里?”6蔓雪已被人扶了起来,丝凌乱,面上的胭脂氤氲浮动,眼神犀利犹如鬼魅一般。
“已经进来了”来人抬手指去,果然见到南宫九重携简怀箴、蓝静一起走了进来。6蔓雪登时面色惊变。而殿上的人都认识南宫九重,却没有几个认识简怀箴和蓝静。他们心知南宫九重素来与上官鸣凤交好,只当是她来贺6蔓雪登位之喜,并不觉得意外。
6蔓雪心中却是百转千回。上次她带人刺杀上官惊染失败,上官惊染也被简怀箴所救。当时她便知简怀箴的武功深不可测,甚至可能在南宫九重和上官鸣凤之上。因此,见到她们到来,只当是上官惊染带她们来的,一时之间很为惶恐。
“你们来做什么?烛影摇红的家事,与你们这些外人没关系!”6蔓雪强作镇定,恶狠狠地瞪着简怀箴三日,咬着下唇说道。
南宫九重从容不迫笑道:“你说烛影摇红与我南宫九重无关,倒也就罢了。你说与我家小姐无关,这话就大错特错。烛影摇红与忏情门当年是我家小姐一手建立起来的,后来托我与鸣凤打理。如今,虽然时隔久远,可怎么就说烛影摇红的家事与小姐无关了呢?小姐怎么就成外人了呢?”
南宫九重嘴角含笑,说的话句句轻柔淡漠,听在6蔓雪耳中,却犹如五雷轰顶。她怒不可遏道:“南宫九重,你说笑话。我们烛影摇红三千弟子谁不知道简怀箴与我师父上官鸣凤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师父就是死在她手中,简怀箴是我们烛影摇红的仇人!师兄弟姐妹们,难道你们就这么任由杀害师父的凶手逍遥法外么?难道你们没有想过为师父报仇么?”
烛影摇红中的人,当真以为上官鸣凤死在简怀箴手中。6蔓雪的话,顿时让她们群情汹涌。6蔓雪乘机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宫中的事改天再解决,今日就一起对付简怀箴,你们看如何?”
“好!就听大师姐的!”不知是谁带头吆喝了一声,其余的人纷纷都吆喝起来,一时之间群情激昂。
等到她们的呼声淡了些,上官惊染站在人群中央,眸子中带着微微的疑惑,她的声音有些艰涩地说道:“其实其实简怀箴并不是象你们说的那样,也许师父师父的死和她没有关系。”只是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声浪之中。
“不知死活的东西!”蓝静面色颇为不屑,大声说道:“你们想造反么?连皇帝的亲姑奶奶都要杀?看来朝廷应该派人剿灭烛影摇红才对。”
殿中的人听到简怀箴居然是皇帝的姑奶奶,一时之间都难以接受,他们怔怔立在当场,都抬眼去看6蔓雪。6蔓雪也颇为愕然,她做梦也想不到简怀箴居然是皇室中人,而且是皇帝的亲姑奶奶,是大明朝的大长公主。心中不禁暗暗懊恼,针对错了人,却又覆水难收,只好也呆呆愣在那里。
南宫九重乘机对雨落婆婆说道:“雨落,当日鸣凤死时,你也在场。她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忘记了么?难道你要任由石亨逍遥法外,而让小姐蒙上不白之冤?我南宫九重是堂堂一派之主,说话一言九鼎,绝对不会信口开河。”
“是!”雨落婆婆忽然转过脸来,睁大浑浊的双眼,看着南宫九重,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狰狞可怖,手中的拐杖铮铮作响:“是石亨做的孽!可是怀箴公主,难道你一点责任都没有么?二三十年前,你把烛影摇红交给宫主,把忏情门交给南宫门主。你一个人远走隐居,从此再也不过问帮派中的事。是宫主辛辛苦苦撑起来烛影摇红。这些年来,她为烛影摇红尽心尽力,把它扬光大。可是你呢?你做过什么?如今你一回来,就想抢走宫主的烛影摇红。如果不是为了对付你,宫主又怎么会死?蔓雪说得没错,你就是害死宫主的罪魁祸!”
原来,上官鸣凤当上宫主后,很快把宫中的老人们纷纷流放,新收了很多弟子,因此,宫中的人多不知道简怀箴其人。如今乍闻事情真相,不禁大为吃惊。
南宫九重笑得淡淡:“雨落,你此言差矣。若不是鸣凤生出异心,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当年小姐建立烛影摇红和忏情门,是为了对付朝中奸佞和宫中奸妃。如今,烛影摇红却变成鸣凤争夺权势的组织。谁是谁非,你不会分么?诸位,这次我们前来烛影摇红,是关于宫主一事。宫主之职,原本应由烛影摇红的弟子接任,可惜宫中老人七零八落,新弟子中以6蔓雪武功最好,她心术不正,不能担此大任。上官惊染固然心地纯良,却少不更事。因此,烛影摇红的宫主一位,将有蓝静接任。”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相貌极丑、年纪与上官鸣凤相仿的女人走上前来。她身着一袭湖蓝色衫子,头上挽着寻常的髻,眉目之间尽是倨傲之气,却始终看不出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于是,众人眼中纷纷流露出不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