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鹰司信房便将手中捧着的“礼单”递给了一旁的锦衣侍从,从由转交给女皇。而孙露在接过倭使敬献的国书与和约之后,几乎连看都没有看就直接交给了身边的黄宗羲。然后以庄严而又不失礼貌的口吻向倭使点头道:“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回陛下,小臣等不辛苦。只要能报答天朝万分之一的恩情,就算是粉身碎骨鄙国上下也在所不辞。”鹰司信房满脸献媚地说道。
眼见这样一个胡子花白地老者以恭顺地语调说出了一通如此露骨的话语,在场的国会议员在满足之余,亦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鄙夷之色。不过鹰司信房地举动并没有就此打动龙椅上地女皇。后世的记忆清楚地提醒着孙露眼前一脸献媚地究竟是一群怎样的人。却听她跟着便淡然的回应到:“我朝此次出兵乃是为了报夫君之仇。朕希望日后这样的事莫要再发生。”
女皇冷峻的回答让鹰司信房的脊梁不由得冒起了冷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中华女皇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如此敏感的问题。有点不知所措的倭人赶紧匍匐在地连连告罪道:“陛下息怒。小国对天朝的忠诚科昭日月。断不敢存有二心。刺杀亲王一事乃是叛贼岛津所为。此贼一直以来都在谋划推翻小国的朝廷。甚至不惜与朝鲜人合谋。”
“什么?你是说叛贼岛津与朝鲜人有来往?”孙露侧着脑袋想了一想,突然冷笑道:“特使可知李朝同样是我中华的藩属。诽谤天朝的属国乃是重罪!”
给女皇这么一喝鹰司信房等人不禁把头埋得更低了。那两个陪同鹰司信房的随从甚至都已经被吓得眼泪汪汪起来。可此时的鹰司信房却显得更为镇定了。因为他俨然已经想起了自己的另一项任务。却见他赶紧从怀里掏出了几封书信。恭恭敬敬地向女皇呈现道:“陛下,小臣。。。小臣等不敢欺君。这是从岛津父子房内搜出的书信。上面详细记述了其与李朝之间的秘密往来。其中甚至还提到了刺杀贤亲王殿下的计划。请陛下过目。”
鹰司信房那生硬的汉语就像一块丢入平静湖面的石块一般在瞬间就就激起了千层浪。虽然之前就早有传言显示李朝与刺皇案有关。上国会方面亦曾拨款默许军方制定对朝战略。然而对于眼前多数议员这个消息无疑是一颗从天而降的重磅炸弹。
面对群情激愤的臣民,孙露只是冷静地示意侍从将信传过来。在仔细地看完前两份信之后,孙露随即面色铁青地将信交给了一旁的黄宗羲道:“黄首相也知此事吗?”
“回陛下,臣等也略有耳闻。”黄宗羲连忙回身拱手道。虽说之前众人已经不止一次就朝鲜的问题同女皇进行商议。但这几份信的事终究还是没有向女皇报告过。因此,不管是黄宗羲还是一旁的龚紫轩心里头多少都有着那么点担忧。生怕自己的独断专行会惹女皇不高兴。好在这样的担忧并没有持续多久。却听女皇跟着便回头向众人询问道:“朝鲜的使节在哪里?”
众人听女皇这么一问,也跟着开始左右寻找起朝鲜人的踪影来。毕竟刚才不过是倭人的一面之词。然而众人找了半天却并没有发现朝鲜人的身影。却见女皇身后的外务尚书李启新跟着便出列报告道:“启禀陛下,朝鲜使节今日未到场。”
李启新这话不说也就罢了,给他这么一说,原本已经处于爆炸边缘的国会立刻就像炸开了锅一般。下国会中一些脾气暴躁的议员立刻便开始大声疾呼道:“什么!这么重要的会议朝鲜人竟然不来参加!”
“是啊,这也太不把我天朝放在眼里了!”
“朝鲜人一向如此,他们对天朝制度一直都指手画脚的。”
“对!一定是他们与倭贼合谋刺杀陛下的,所以今天才做贼心虚不敢来!”
“绝对不能放过朝鲜人!”
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愤怒就迅速蔓延了整个会场。与其说这种愤怒是源于刺皇事件,不如说是对朝鲜长期以来不恭顺态度的不满的一种总爆发。因为多数人都认为中华朝一直以来都对朝鲜恩宠有加。然而朝鲜却一而再,再而三让中华朝失望。加之在重商主义地多年影响之下,中国人的“忍耐力”已经大不如如前,相反“火气”却是越发大了起来。唯一没变的或许就是对“面子”的重视。
此时此刻,面对周围排山倒海一般的声讨声。卡布瑞不禁回头向已经木然的卡拉姆苦笑了一下。很明显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中国人在“面子”与“利益”之间选择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