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杀手(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他以为这不过是种黑市里贩卖的药剂,她要,他便给,轻松细狎,毫无负担,他爱极了她被自己疼爱时的模样。

待他意识到后果严重,为时已晚。

丹尼后知后觉地请来医生,照料她,强制戒毒。

她有时毒瘾犯了,佣人熟练地将她绑起缚住,她被捆着,痉挛,颤抖,咬着牙齿哭,医生试图令她平静,但每每无果。

她多次将自己的唇咬的血肉模糊,佣人有了经验,知道该如何塞住她的嘴而不被她咬伤。

总有一个男人在她毒瘾发作时痛苦地说“对不起”,一遍又一遍,她有没有听见?

俄罗斯人发明的药剂中,某种成分会令人成瘾。神秘的成分,没有最原始的配方,无法提炼。

可以同俄罗斯人交涉,花大价钱购买,但那需要时间。

日光移动了角度,海风改变了方向,光线透过玻璃窗面折射入眼,她抬手挡住,眯着眼睛。懒懒散散,没有力气。

她听见了开门声,可她没动,侧个身躲太阳。依旧窝在靠椅中。

丹尼手脚轻放着进门,抬眸便见这个女人睡在椅中瑟缩成一团。阳光刺眼,无遮无拦。照射进来,将女人脸侧晕的透亮,半透明一样。

他望见她侧脸细小柔软的茸毛,娇嫩如婴儿。

他找到遥控,将窗帘合上,屋内渐暗,只剩隐约的亮从帘缝溢进。

他靠近她,弯腰把她抱回床上,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总爱缩在椅子里睡觉。

她很轻,他觉得自己正抱着只身量娇小的幼仔。

他给她盖上毯子的时候她睁开眼睛,原来并未睡着。

她看着他,不说话,他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她有纯净的眼睛,可是其中徒留一片空白。

她不属于这里。她的世界,热带植物遮天蔽日,河面微澜。她被迫来到这里,就像是被移植到了成分不对的土壤中,她此而消沉,近乎奄奄一息。

丹尼俯身亲吻她的眼睛,屋子里熏香的气味遮盖住她植物的清香。再吻她的嘴,芳香徒留一丝。

丹尼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女人其实他心中唯一的一处柔软,他想要她,掠夺或呵护,全都出自本能。

她没有拒绝他的靠近,他本就倾着身体,这时候从她的唇上抬眸,随即稍微往床头一侧身,便靠在了床头。

而她,在他怀里。

他若有似无地撩过她的脸颊,触感很好,指腹掠过她脸颊上细细的茸毛,她缩一下脖子,枕着他的手掌翻个身,吊起眼角看他。

“什么时候你能再跟我打一场?”

“等你好了。”

“我什么时候能好?”

他不说话。

她声音低下去,近似嗫嚅:“我还有任务没有完成。那个学生黑客……”

他断了她的话:“你得养病,有人会接替你的工作。”

这个年轻女人对自己的身体太过自信,总天真的以为能很快恢复。这该如何是好?

这几日,丹尼亲自前往圣彼得堡与那帮人谈判。

丹尼・贝尔特兰・莱瓦,这是一个令所有人心生忌惮的名字。

他向金三角提供武器,控制欧洲半数以上毒品源,同西西里的教父合作洗钱,资助日本雅库扎开拓市场,与俄罗斯黑手党携手倒卖核材料。

他们对核武器的觊觎一直是美国政府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美国军方掌控着至关重要的资料,阻止他们将恶魔之手伸向核武器。

丹尼需要那名学生黑客为他弄到这些资料。

如今,能够带来巨额财富的军方资料,又与这个女人的生死挂了钩。

圣彼得堡的那帮人忙着与黑手党火并,局势惨烈,他们本无暇顾及其他,却不料在这个关键时刻,臭名昭彰的墨西哥佬竟亲自前来,声称要见头目,要与他们做一笔交易。

心狠手辣的男人,急切写在脸上。

是什么东西令这个穷凶恶极的男人失了常性?

这可真是个有趣的话题!

丹尼开出极优渥的条件,只为换取某种药剂的原始配方。

这多么令人惊喜!

这样一个叱咤风云的男人,竟为一个女人消沉成这副模样,该不该遭人耻笑?

丹尼需要配方,他们筹码在手,开出条件:美国军方的资料到手之后,必须得转交给他们,而非黑手党的人。

丹尼选择两难。要么担上背信弃义的罪名,彻底开罪黑手党,要么,这个女人一辈子背负着毒瘾。

丹尼之前从未尝过挫败之感,如今遇着窘境,进退不得,无能为力。他不禁有些愤然地想:自己焦头烂额之时,另一个男人却忙着甜蜜新婚与扩大版图,置这个女人于不顾。

穆全将她全番推给他,决绝的彻底。

丹尼并非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合作伙伴是怎样的一个人:贪婪,自私,占有,表面上一派温柔假象……

丹尼轻柔地抚摸她肋下伤口,她疼起来,倒抽气,他回过神来:“还疼?”

“一点。”

她脸色惨白,想要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再动,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我今晚没有事情处理,留在这里陪你,怎样?”

“我能不能拒绝?”

丹尼真的低头,真的想了想才回答她:“不能。”

这一日夜间,丹尼看着这个女人毒瘾发作。

他亲历过各式各样的瘾君子,他们为毒品出卖身体或灵魂,匍匐在地,苟延残喘,再崇高的信念,面对毒品,照样瞬间崩塌。

这个女人开始战栗,痉挛,瞳孔扩散地仿佛视物不清,佣人熟练地控制住她,绑在钢骨结构的床头,她尖叫,歇斯底里,踢蹬。

没有人与她对话,没有人安抚她。他聘来的人麻木而熟练地对付这个毒瘾发作的孩子。她颤抖的时候缩在那里,看起来只是极其微小的一团,不是孩子是什么?丹尼想不出其他更适合的词。

他想要呵护并宠爱这个孩子,想要满足她的一切愿望,可实际上他只是在旁看着这一切,不动声色。这样的场面他经历多遍,他催眠一般提醒自己,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仿佛千万只蝼蚁在骨髓内啃噬,雏在痛苦中呜咽,这个天生野蛮的孩子几乎仅凭一己之力就要挣开绳索,却被佣人压住肩膀按回去。

他们又加一条绳索,她挣扎,忘记尊严乞求:“求求你们放开我……”

听见她卑微颤抖的声音,那个一直安坐在沙发中的身影剧烈一震。

丹尼无法直面自己的懦弱,只能将自己藏匿于昏暗的一隅。可是仍旧被她发现。她一抬头就望见那个人。本能告诉她,他和其他人不同,她看向他:“求你……”

却还没来得及成言便被堵住了嘴,再发不出声音。

这个女人看着他,不甘,委屈,屋子里只剩她喉咙里的呜咽声,那是她对他的控诉。

看着她的眼睛,他顿觉惶恐,那是一种噬骨的疼,他想要怜悯她,他痛恨自己的残酷。

丹尼霍然起身离去,房门在身后“砰”地关上,他斜靠门板,闭着眼。

见老板神色疲惫,有人递上雪茄与火柴。丹尼一手把玩柴盒,“嚓”地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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