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琴绞尽脑汁地思谋了大半天,才安排道,明儿,多几个人去山外。分成几帮,明里暗里地搞调查。要是一天弄不明白,那就两天、三天也行。关键是要捞出个实底儿来。人员分工是,我和凤儿到镇政府探听情况镇里对这两个厂子的态度怎样。振富叔带着洋行、公章去村子里走走,更主要的是去筹建工地上走走估算一下新厂子的生产规模和货物吞吐量。茂林就和京儿深入到供销社收购网点和果园户主家,探探原料供应市场上的反应。夏至暂时在厂子里盯着,兼顾处理一些临时事务。
会议散的时候,已是夜里十点多了。暮春的山中之夜清爽而透明。清凉的夜风把一天的燥热驱散得干干净净,也把头昏脑胀的木琴等人吹得清醒了不少。此时,村子里似乎不如往日那么安静。有一种隐隐的嘈杂声,在村子里漫漶着。要想仔细追查声源的来处,又似乎飘忽不定,难以确定。
凤儿落在了最后。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抬脚右拐,进了村卫生所的院子。屋里还亮着明亮的灯光。国庆正在屋里屋外地扫着地,擦**着桌椅药柜。其实,国庆主要是在等凤儿散会后,一起回家。他闲着没事,顺便打扫打扫卫生。
见到凤儿进来,国庆埋怨道,是啥会?,直开到这个时辰,也不怕把人熬倒了。
凤儿回道,你要困了,就家去睡嘛。谁也没逼你耗在这儿熬眼瞪皮呀。
国庆大呼冤枉我是为了你,才遭这罪的。你的心咋就这样狠呢。不知情也就算哩,还拿话噎人,太过分了吧。
凤儿就笑个大男人家家儿的,又不是三岁的吃屎娃儿,讲这话也不觉得矫情哦。
国庆腆着脸皮靠上去,把凤儿合身搂住。他贴在凤儿的耳根子上,悄声说道,咱也有一个多星期没那个哩。今儿,就在这儿弄弄,咋样哦。
凤儿气道,死不要脸的,想了就家去。这儿是啥地方。要是叫人撞上,日后还做人吧。